怕大家發現,喬長安沒有開車,而是從別墅後門出去,然後打了一輛車。
坐在車上,她翻開了手機微信的通訊錄,給文靜發了一條微信:
【我們見個面吧。】
文靜沒有回覆。
喬長安也沒有發現,她這輛網約車的後面跟來了一輛車。
那是商陸的。
李遇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這個當未來岳父的,怎麼可能睡得著。
他怕喬長安也被牽連進去,再出什麼事,所以帶了保鏢尾隨其後,想在暗中保護女兒。
女兒從小被人擄走,好不容易才找回來,要是再出什麼事,他這個當父親的怕是活不下去了。
但他沒有給女兒打電話,只是默默地尾隨其後。
盛夏的夜半,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地行駛的車流稀少的大道上。
城市的喧囂繁華在這夜半時分已經盡數退了場,車窗外的高樓大廈也大熄了燈,剩下的只有這沉沉的寂靜。
天地像是被縫合了一樣,只剩下一片黑暗。
那片黑暗,正如同此時此刻喬長安的心情。
越是期待光的到來,越是被黑暗籠罩著。
加上文靜一直不回覆訊息,喬長安的心更是坐不住。
實際上,文靜早就收到了喬長安的微信。
被病痛折磨的她,白天疼,晚上疼,能安安穩穩地睡上一個小時以上的整晚覺的都是一種奢望。
因為她得的是胰腺癌。
癌中之王,越到後期越會疼痛難忍。
這是和喬長安見面後的第五天,只五天,文靜便又消瘦了十餘斤,整個人只剩下皮包骨,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之前還有一些稀鬆的頭髮,這會兒連一樓都不剩下了。
文世強接到女兒電話來到她房間時,她連爬起來都很吃力。
文世強忙上前扶著女兒,往她身後墊了一個靠枕,“爸……”
生命倒計時,活不過百天的她,說話都費力。
停停頓頓,歇了好幾口氣,她才勉強把一句話說出來,“如你所料,喬長安,她……主動找我了……”
“手機給我。”文世強要去拿她的手機,她卻攔住,“爸,不著急……”
她比任何人都想活著。
可是她不確定李遇在喬長安的心中,是否是有那麼重要。
就算她知道這兩人曾經是情侶,但喬長安對李遇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她無法預測。
她有氣無力道,“先探探情況……”
“爸……”歇了一口氣,文靜才又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般,那般神秘的……祝由術嗎?”
從小學西醫的文靜,對這傳說中的中醫祝由十三科持懷疑態度。
而且她也不知道文世強如今官居高位又手握財富,靠的其實不是運氣,而是一些歪門邪道。
文世強是改過命的。
十幾年前他想改命,找過喬長安的師傅薛老先生,但薛老先生拒絕了,後來便找到了薛老先生的一個同門師弟。
那人幫他做了許多壞事。
文世強握著女兒瘦弱柴骨的手,“小靜,你記不記得你十歲的時候得過一場重病。”
文靜記得。
那時候她因此休學了一年,但之後並不影響她連連跳級,成為醫學界的尖子生。
文世強又說,“你十歲的時候得過一場大病,醫院查不出什麼原因,你都快死了。爸請過一個高人,給你做了法事,續了命。”
那是用另一個和文靜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的小女孩的命,來換得文靜的命。
學西醫的文靜,還是不肯相信,她虛弱地問,“真的有這麼玄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