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花枝,你說的對,我不是少夫人,我們都一樣,就是個奴才,一個任人擺佈的物件罷了。”
說著徐綰綰竟落下淚來,雖然這時她也不知道這眼淚是為自己流的,還是為了誰。
“您到底跟侯爺說了什麼呀?”秋月端了洗臉水過來,春煙細心地給綰綰脖子上繫上錦帕,三個人伺候著給她梳妝整齊。
春煙撅著嘴問道:“小姨娘,咱們被禁足了,以後天天府裡的點心可送不進來了。吃啥呀?”
秋月杵了下她的腦門子:“就知道吃,小讒鬼!”
徐綰綰只管愣著,眨著眼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幾個丫頭把摔碎的東西都清掃乾淨,花枝讓她們先去睡覺,自己和秋月則陪著徐綰綰在外間的榻上睡。
過了良久,徐綰綰終於深吸了一口氣,算是活了過來,只是眼睛裡幽幽的光略顯昏暗。
她環視四周,突然覺得這間屋子,這個庭院,這諾大的侯府像是一個巨大的鳥籠,將她困在裡面。
剛來的時候她只想著如何保命,卻從未想過保住性命之後自己要如何自處!
難道要一輩子做蕭時卿的玩意兒嗎?
她不甘心啊!
況且以色事君,色衰而愛弛,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她該何去何從呢!
這個時代的女子地位如此低,妾室的歸宿似乎只能指望著兒女成人之後,能夠分府成家。
她熬一輩子,熬成所謂的老夫人?
她徐綰綰不要。
她徐綰綰不甘。
……
宛月閣
“這話當真?”徐明珠滿是不信地望著陳嬤嬤。
陳嬤嬤一臉篤定:“千真萬確!老奴問了侯爺身邊的小廝石頭。據說侯爺大半夜怒氣衝衝地踹開了聞心院的門,拂袖而去。
沒一會兒院裡的婆子們拉著一小車摔碎的瓷器什麼的扔出來的。
琉璃院那位還派人去翻了翻那些垃圾,那小丫頭興高采烈的回去的。
石頭還說,侯爺回到靜心齋又砸了許多東西,嚷嚷著要把徐綰綰髮賣了!還給她禁了足,說今生今世永不想見到她。”
陳嬤嬤臉上露出陰測測地笑。
徐明珠聽見這話只覺得通體順暢,一臉的幸災樂禍:“這好好地倆人怎麼就鬧掰了?徐綰綰怎麼惹著侯爺了?我從認識侯爺還不曾叫他發這麼大的火。”
“這有什麼好想的呢,少夫人,四姑娘原本就不招人喜,又蠢又笨的,也就這幾日反常了些,侯爺與她日夜相處,肯定是見到了她粗鄙不堪的一面了,一個草包,早晚要露陷。
再有老奴說句大不敬的話,男人嘛,對女人總有厭了的時候,她一個奴婢再不知好歹,恃寵而驕,侯爺肯定是不待見她呀。
少夫人,您就看吧,這四姑娘啊,完蛋了。”
陳嬤嬤笑的越發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