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可以施展?
她已輸過一次,那次賠上了或許是她最信任的一個人。
若再栽在古布亞手上,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將失去什麼。
“打結倒是打得很熟練嘛。”永晝抱起雙手,在她身後懶懶地點評,“果然出身獵手世家。多拉蒂的種族天賦?”
“不許叫我獵手。”塞拉菲娜頭也不回地把娜達的雙手雙腳都以繩索束縛,她抓著每一個機會去拒絕被如此稱呼,“我這輩子殺過的獵物最多隻有十頭。”
上樓檢視還有沒有其他人在的路迦又出現在樓梯轉角。永晝稍稍壓低過聲音回話,然而她仍然聽得見最細微的音節起伏:“加起來不就是一千一十了嗎?”
塞拉菲娜。多拉蒂眯起了眼睛。眼角餘光之中,路迦也往永晝投去警告意味濃厚的一瞥,要是平常的話她肯定已經動手了,但有極夜在此,一路上路迦的好風度也值得她賣對方一個面子。
她從不是個不知感恩的人。
女孩扶著雙膝站起,以最放鬆的表情朝永晝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和極夜落座于娜達身邊的兩個沙發裡。這兩個傢伙的任務很簡單:看管犯人,在該回家的人回到什的時候確保娜達不會被他救走,從而保有談判的籌碼──萬一、萬中之一,他們處於下風的話。
至於她和路迦……
“樓上書櫃後有個暗門,敲了兩下,沒動靜,應該沒藏人。”路迦。諾堤在開口之前都把自己的視線鎖死於永晝臉上。塞拉菲娜從未見過他情緒如此外露,但他移過眼來的時候,表情又是往常的冷靜。“上去看看?”
路迦垂下眼睫。
明藍色的裙襬拖曳在他身前兩階。
繡在裙邊上的金薔薇亮得晃眼,走動間露出一點羊皮靴的矮跟,後腰上一個菱形的鏤空露出了小片肌膚。他記得在山谷裡找到塞拉菲娜的時候,她身上還有不少淤青,隨著時日漸移,應該早就已經消退了吧。
少年這樣想著,尾隨她走上一樓。
他並沒有錯過烙在背上的、灼熱得好像帶火一般的視線。路迦。諾堤不需要回頭也知道那是誰,然而他的回應便只是把手放到背後,隨即以指尖劃過虛空,拉出一道無色之屏──自消音魔法生效的一刻起,客廳裡兩個耳朵太靈的傢伙不可能聽得見他們在說什麼。
拐過一個小彎,塞拉菲娜率先走進書房裡,下一刻便返身過來,面朝路迦。她留意到了縱使已有一重魔法運轉,後者仍然謹慎地關上了門。那不是個好兆頭,起碼不在極夜和她的小爭吵之後。
塞拉菲娜竭力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卻很清楚自己的肩線有多緊繃,對方又是個多優秀的觀察者。“極夜跟你說了?”
路迦有點意外地抬眸。他的黑髮被漆得雪白的木門襯托得格外惹眼,膚色卻仍然帶一點病態般的白晢,因而更顯得眸底淚痣幽深。由第一次見面到此時此刻,塞拉菲娜都覺得他看起來像個學者,更多於像一個法師,而他事實上竟然還是一個劍手。
可她還記得他抱起自己的時候,走得有多穩。
路迦似乎對她並未提及的那件事一無所知,但他同時也未開口澄清,彷彿是在等她自己提供更多訊息,又或者是在等一個道歉。他的神情比常人更加平淡,也正因如此,她不得不花費額外的力氣,去解讀對方臉上每一個微表情,才可以確定自己所看見的已是實情,且是全部的實情──時間一久了,便顯得好像是她曾刻意去研究過路迦一般,旁人看上去未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