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下鋪前,抬頭望著有兩個他高的床位,抿了下唇。
仰晨正躺在床上看書,看得正出神,卻感覺有誰在注視自己。
她偏頭,發現是個小男生,直勾勾地盯著她。
“看上我的美貌了?”
桑覺眨了下眼:“你很漂亮,可是你的床更漂亮。”
“?”仰晨看看床側,誠懇道,“這裡容不下第二個人。”
“……不是的,我已經有床伴了。”桑覺說,“只是想和你換個床鋪。”
仰晨繼續看書,拒絕道:“那床你躺過,不換。”
桑覺抿了下唇:“我不臭的。”
仰晨:“那也不換。”
過了會兒,仰晨看向床邊,發生人還站在那,一動不動,純黑色的眼睛意外得清透,漂亮得不像話,巴巴地看著他。
像她小時候在地下城,看過的一部記錄影片裡的邊牧,小小一隻,很聰明機靈,雖然不會說人話,但一遇上事,就用這種令人拒絕不了的眼神盯著別人,叫人無奈,又可愛到極點。
“……”
仰晨坐起身,深吸口氣:“換可以,褥子也要換。”
桑覺翹起嘴角:“謝謝你。”
仰晨:“……”
就離譜,這世道還有這麼……的男生?
見桑覺不動,她揚揚下巴示意:“上去換褥子,把你的東西拿下來。”
桑覺小聲道:“可以請你幫忙嗎?我可以付錢。”
“……”
所以說,臉這種東西真的很重要。
換作別人這麼交流,她早就一子……一本書砸過去了。
仰晨合上書,利落地爬上四層床鋪,把桑覺的東西一一扔下來:“褥子不用換了。”
桑覺歪頭:“可是你不是不睡別人睡過的床嗎?”
仰晨往下瞥了眼:“狗可以。”
“……”桑覺沒聽懂,但好像被罵了,又好像沒有。
仰晨倒沒有罵人的意思。
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毛絨絨的小寵物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美好生物。
桑覺躺在一層床上,終於能安心地翻來覆去了。
他有點想念霍延己的手,想被他摸尾巴,想他碰碰另一個‘自己’。
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天在訓練場的場景。身下是滾熱的沙子,霍延己摟住他的肩,邊包住他的手,邊用起伏不大的低啞語調道:“不是問我不在,要爆炸了怎麼辦?”
“就這麼辦。”
“閉上眼睛,自己弄,想象這隻手是我的。”
可是這裡人多,己己說,那些屬於私密事,不方便在人前為之、言之。
桑覺只好開啟揹包,拿出一條黑色的長皮帶,也是他偷偷帶出來的。
就是霍延己第一次幫他,綁住他嘴巴的那條皮帶。
這會兒,本來平整無暇的皮帶上多了不少牙印,都是桑覺這些天咬出來的。他用力叼住,就像小獸叼住了喜歡的玩具,咬得很緊,不鬆口。
霍延己真的很惡劣,壞透了。
丟下正處於春天的惡龍獨自在家,奔向遠方,哼。
……
蛛網黏住了足足三隻蟻獅,狠狠砸向斷裂的尖銳長柱,重力之下,蟻獅的脊背直接斷裂,被捅穿的腹部留下不止的黑綠色液體,失去聲息。
終於解決了這一片最後幾隻蟻獅,有了喘息的空檔。
衛藍收回蛛網,道:“全員支援e區隔離牆!”
“是!!”
衛藍眺望了眼側方,她有很多士兵在那邊。
眼底倒映著嫋嫋黑煙,昔日堅固的主城建築盡數坍塌,周圍唯一倖存的是右側那棟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