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阮上安第一次如此放鬆地面對鏡頭。
顯然,這跟唐寧在她身邊幫她和攝影師溝通有關。
阮上安對鏡頭的感知很弱,也幾乎不怎麼會跟鏡頭互動,給不了攝影師想要的畫面,所以大多數時候她的跟拍師都很苦惱,覺得自己拍了一天拍了個寂寞。
一開始本著不干擾的原則,跟拍師沒有跟阮上安說任何拍攝要求,都是自己努力地找角度和亮點。
等後來跟拍師發現阮上安的表現欲很低,這麼下去就算因為實力不俗沒有被埋沒,也極少會有粉絲喜歡她,所以跟拍師嘗試著跟她溝通,希望她能夠跟鏡頭互動一下。
這事兒,一下子就讓阮上安為難了。
阮上安智商很高,對跟拍師的建議她每一個字都能理解,可要做到卻很難。
她本就不愛開口,更不會對著鏡頭做什麼眼神交流等等,每次正面面對鏡頭的時候,動作僵硬得還不如抓拍時的感覺。
這樣的現實讓跟拍師一度放棄,覺得阮上安可能真的紅不了了,也許在後續某次舞臺就會被淘汰掉,但哪知道阮上安忽然就入了唐寧的眼。
唐寧不喜歡被拍。
然而,唐寧偏偏有天生的鏡頭感。
不管是第一期和沈采薇的互動還是後續跟陳家姐妹、何蓉蓉的互動,每一幀都很能打,也圈到了不少的粉絲,這樣的人在帶人入鏡時,也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
至少,每次唐寧和阮上安同框的時候,跟拍師再也不擔心自己拍不到好的素材了。
就像此時,唐寧雙腿盤著坐在椅子上,微偏著頭看向長椅上的阮上安,後者抱著吉他低頭,指尖虛虛地按在吉他的弦上,各做各的,卻也能美得像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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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拍師記錄下了這一幕。
畫面定格的時候,跟拍師的心裡冒出了四個字,吉他少女。
很俗但很直白的名字,這種簡單至極又有些清純的字眼,和阮上安很搭配。
阮上安沒有跟任何人說話,她的目光轉了一圈,眼底都是茫然,但手指落在琴絃上的時候又很穩,一連串音符混合在晚風裡,慢慢地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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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和阮上安出去練習了,漸漸地房間裡的選手越來越少,有幾個人在沈雲修和童遙跟前聊著什麼,一直忙碌著的裴元野沒人打擾,而無人敢打擾的歐衡則沒什麼事情可幹——沒事可幹的他只能把沒有被抽走的歌詞收到身前,然後一張張地翻閱著。
四十二個選手自由組團分成了十七個組,所以有二十五份歌詞被空置了下來,這其中也包括了唐寧和胡粒等人。
歐衡發誓,自己沒有盯著某個人,他就是一眼掃過去,就看到了胡粒寫的歌詞。
為什麼歐衡能一眼認出來?
因為所有的選手裡,只有胡粒一個人是用英文寫的歌詞,其餘選手都是用中文。
畢竟第一次寫歌詞,用非母語寫歌詞,有點難度。
想到這裡,歐衡想起了自己那份賣了十萬美金的歌,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到了胡粒的歌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