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當時人以外,沒有人知道那兩天的時間裡,那個包廂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雲修等人也追著問了很多,但裴元野一句話也沒說,只說自己要醒醒酒,睡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醒來又是那個狀態最好的隊長。
裴元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起了那些事,於是,他像是警示又像是規勸唐寧一般。
“那兩天我們八個人喝了六十斤白的、四十三瓶紅的,還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酒……”
其實喝到後半程,裴元野自己也不大清楚了。
他不是海量,就是靠一股氣提著自己,還提前吃了養胃護肝的藥,玩了點手段跟這群人拼。
酒桌上那群人一開始仗著自己資歷深人脈廣還有錢,話說得很不好聽,甚至有人要跟裴元野一對一拼酒,裴元野全接了招。
他喝酒時話也不多,但不怯場,喝多了說話也很穩,整個人絲毫破綻都沒有,就那麼一口一口地把那一群人全給喝服了。
裴元野和唐寧尋了個稍微高點的沙地坐下來,他把腦袋歪下來,輕輕地靠在唐寧的肩膀上,嗅著她淡淡髮香。
“他們都以為我撐死是隻小狼狗,絕對沒想過,我是一隻已成年的雄獅。”
剛成年的雄獅的鬃毛也許還不夠厚實,但想要打死這群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的老獅子們,卻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perfect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我們四個自己,離不開大哥給的底牌,也離不開那七個人後來在資源等等各方面的讓步和維護。”
那場酒局,裴元野立威在前,陸之昂威脅在後,圈子裡的人都明白了裴元野是根誰都啃不了的骨頭,也就漸漸地開始迴避perfect的鋒芒,讓他們順利登頂。
裴元野把那些難聽的話,貶低和輕視的字句挑了一些,一字一句地複述給唐寧聽——說規勸也好,說在唐寧跟前賣慘也罷,反正什麼都有,但最本質的,裴元野想把那些年沒說的話都好好跟唐寧聊聊。
當然最後,還是回到了“折騰”本身。
“說你亂折騰,還不如說我亂折騰。”
裴元野輕輕地哂笑了一下,神態裡也有一絲對自己的厭棄和疲倦。
“當初我想改變娛樂圈,改變大眾審美,改變人們對藝人的固有印象,把藝術、音樂和美學傳遞給大眾,現在看起來……”
裴元野本想說,他太高估自己了,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唐寧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裴元野微微抬頭,視線和唐寧近距離的撞在了一起。
只見眼前人眉眼帶笑,在相視的剎那,她把頭靠了過來,兩個人額頭相抵。
“野哥,你知道,我從不過問你做任何事的原因。”
“你學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我沒問。”
“你決定出道,我也沒問。“
“你決定分開一段時間,我還是沒問。”
“那我現在只問一句話——”
“……”
“你愛我嗎?”
“……”
海風起了一陣,吹亂了唐寧的頭髮,但她的聲音分毫都沒吹散,全都灌進了裴元野的耳朵裡。
裴元野喉嚨一堵,不明所以卻又十分堅定。
“我當然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