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節奏不對啊。”唐寧苦著臉吐槽,“我們之前去過一次,那是旅行的節奏,睡到自然醒然後去街頭去散步、喂鴿子、喝咖啡。”
更重要的是,那些都是裴元野提前做好的攻略,唐寧只需要跟著走就行了。
等到唐寧自己一個人去的時候……
學業、附加課程、學校距離市區的距離、生活習慣等等等等。
“去的第三天,我矇頭在被子裡睡了一天,被我的舍友以為我猝死了。”
唐寧笑著打哈哈,想來這份苦頭也是她年少衝動的懲罰。
“當時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你說分開一段時間,正好郵箱裡收到了邀請,然後什麼也沒帶,直接訂了機票就走了。”
真的。
什麼行李都沒帶。
唐寧有一半的東西在裴家、在裴元野的房間裡。
說分開的那個晚上,因為裴元野不在家,唐寧就在自己的房間裡。本來很高興地在等裴元野跟她分享今天出道的感受,結果電話那端沉默了那麼久,換來的就是那麼一句話。
那天是元旦啊。
電話裡的唐寧反應很鎮定,掛了電話的唐寧也很淡定,連訂機票的時候、第二天一早登機的時候,統統都很淡定。
好像分開不是什麼大事,好像她本來就計劃出來留學一樣,但矇頭大睡結果被舍友吵醒時,那會兒唐寧才意識到哪裡不一樣了。
不一樣在於——
這一次裴元野不在她身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來英國了。
當時睡了一天一夜,面色憔悴頭髮亂糟糟的唐寧站在鏡子前,認真地提醒著自己。
“野哥不在身邊,你要努力靠自己。”
不怨。
就是有點不甘。
唐寧十分確定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出問題,但裴元野卻說分開,唐寧就覺得裴元野一定有事情瞞著自己。
換言之,她沒有被裴元野信賴。
所以,自己更要努力地成長起來,讓裴元野意識到她不再是個小孩子。
所以才有了三年的不聯絡。
-
“沒有你在身邊,其實我也可以的,野哥。”唐寧小聲強調。
剛開始一個人往返小鎮和倫敦市區,再然後抽空去歐洲大陸德法那邊交流學習,再然後認識胡粒,開始了兩個人的“浪蕩之旅”。
胡粒算得上是唐寧第一個交心的朋友。
相仿的年齡,相仿的能力和閱歷,胡粒也讓唐寧看到了世界的另外一面。
她跟著胡粒去非洲做慈善,看到當地人在乾旱和戰爭裡掙扎,就越發地想回國,也越發地想那個人。
而等到《國民女神》發出海選邀請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報了名。
參加這個節目的初衷很簡單。
就是想回來見他,以一個非常名正言順的名義。
以前我是你的妹妹,現在我是你的選手。
身份改變,年齡改變,變不了的是再見仍舊未改的眼中深情。
還是那句,唐寧從未質疑過裴元野對自己的感情,但是人長大了,總得叛逆一下,所以唐寧才故意去頂撞裴元野,說那句“當初可是你說分手的”。
所以現在想想,其實分開吧,有時候也是有好處的。
時間、空間和再見時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是感情裡一味特殊的調味劑。
當然,如果感情沒那麼深的話,就不要嘗試這種調味劑了。
玩脫了,那可就尷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