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大人啊…”朱文國臉上的神情,猝然擁擠起來,形成一堆堆讓人覺得刺眼的肉塊。猶如有百隻蜈蚣在他的臉裡鑽爬著。情景詭異莫名。臉龐肉的蠕動,就像魘夢的現實化,令人慄目驚心。醜惡的官能。
“你到底想幹──什麼?”朱嬌玫總算察覺些不對勁。恐懼露出它的利角,刺痛著朱嬌玫。她害怕。極端的害怕著。眼神閃爍不定,一若狂風中的燭火,渺然而隱微。又似那古鐘的鐘擺,蕩啊蕩、蕩啊蕩、蕩啊蕩的……
朱文國不懷好意,“我們好久………沒了。”
“沒你個大鬼頭。快先解開我的穴!”朱嬌玫語帶顫音。
“真的好久沒了………想要………愛的很………怎………”朱文國在朱嬌玫身體周遭,繞來繞去,彷佛屠夫品賞著一頭待宰的肉牛。邪惡而陰冷。讓人顫悚。而後,他貼在其妻的耳後,“嗤嗤嗤…”的笑了起來。唾液蛇蜒般的蜿轉於朱嬌玫的臉頰。銀亮的黏線,於微暗的房內,彷佛惡兆般的閃耀著。朱文國的臉,愈發的扭結著,好若被幾頭快馬踩過似的。
“你失心瘋呀!這是你那潑水妹子的寢室──你──”
“那又怎地?既是朱家潑出去的水………哈,正所謂覆水難收。還怕她不成!”
“狼心狗肺──放開你的髒手!”朱嬌玫梨花帶淚的氣吼著。
“是嗎?髒手?”朱文國看著自己的手,“看起來並不髒呀…”
朱嬌玫眼底噙淚,瞪住朱文國。
“啊、啊,我知道了,老婆大人。”朱文國又笑了起來,“想必,娘子特愛髒手是罷?”他緩緩的彎下腰,在地上抹了一抹,“咦?妹子也真是的。怎地房間滴塵不染?無趣無趣。對了,娘子稍待,我一會兒便回來。”說完自顧去了。
“軟──你、你給我回來!朱──文──國!”呆了片刻後,朱嬌玫嘶喊。
朱文國從門外急竄進來,“臭婆娘!”一巴掌登時甩過去。
朱嬌玫被那一掌摑得飛起,斜斜拋往宇天伶那俱呈幽藍色調的寢床去。
“叫什麼!”朱文國氣極敗壞的說,“你想找人來麼?沒這便宜事!該死的!”
朱嬌玫整個人癱於幽香四溢的床被之間,猶是動彈不得。淚大顆大顆的迸裂著。
朱文國兩眼赤紅,一步步,趨近朱嬌玫,“喲…娘子,怎地哭得如此傷心?”
朱嬌玫仰躺著,上半軀往右邊翻扭。臉目埋於那頭烏黑長髮中。
朱文國倚了過去,左手食、中指並出,點往朱嬌玫的“癱穴”。
“癱穴”,顧名思義,即是一經使勁戳著,將會導致渾身麻痺、宛若沒有骨頭似的人體制點。這即是所謂“點穴”功夫。朱文國使的還算是普通手法,只是些入門技罷了。真正所謂的“點穴”手法,其實還細分為“制穴”、“針穴”、“奔穴”、“截穴”、“殺穴”、“兵穴”、“斷穴”、“迷穴”、“走穴”、………等等,光是手法便有有著許多種類。只是,以“點穴”統一稱之罷了。
此外,與“點穴”相反的,即是“解穴”。“解穴”和“點穴”實是一正、一反,亦有許多的細目,諸如“化穴”、“歸穴”、“排穴”、“衝穴”、“崩穴”、………等等。
而所謂“穴”者嘛…也有著更多更復雜的區分,諸如“死穴”、“昏穴”、“啞穴”、“麻穴”、“軟穴”、“氣穴”、“睡穴”、“毀穴”、“駭穴”、“僵穴”、“經穴”、………等。“癱穴”自亦為其中一種。
“穴”其實是人軀血脈氣執行的銜接點抑或樞紐處。人體裡滿布著各種各樣的“經脈”。“經脈”和“氣府”有著相當的關係。“氣府”提供“氣”予“經脈”。“經脈”則負責將“氣”執行到身體的任一部位,以作為攻擊、防衛之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