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主以前收到類似的請帖都從來不會回應,只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他望向正中央的方向,那裡站著的另一名纖細的亞雌就是艾勒。對方似乎感應到桓修的視線,微微抬頭看了過來,與桓修四目相對,神情有些微妙,說不上是感傷還是什麼的。
不是吧?你都嫁人了還要吊著別人不放哪?桓修驚訝,這要是原主,八成就受不了逃開了。不過他沒什麼顧忌,就這樣沒有表情冷淡地看著那邊。果不其然,這下反倒是艾勒先退縮了,慌張地移開了視線。
桓嘉德瞥到桓修的視線,似乎頗為得意地超這邊耀武揚威地看了一眼。
桓修覺得心累。他不想和這群搞不拎清的親戚相處了。
說起來他都已經成年十年了,是不是早就可以搬出住去了?雌父出生以來就不明,不負責的雄父又因為酗酒從樓梯上踏空意外死亡,桓修的原身自幼年起寄住在堂伯家,受氣了十來年,但似乎直到死都沒想過要搬出去,說來大體還是因為自身的膽怯。
這件事兒被桓修立刻放在了計劃上。即使脫離本家後他的貴族頭銜會急速縮水,桓修也沒所謂。因為群居貴族的麻煩事兒實在是太多了,他應付不來,只想過平淡日常的生活。
轉眼桓嘉德和艾勒已經走到桓修面前。桓修非常沒有新意地說了些老套的祝福,其實心思早已飄到尋找理由離開家族這件事上了。
桓嘉德:“聽說你還沒有物件,難道是有暗戀的物件遲遲不肯下手嗎?不是堂兄說你,你也年紀不小了,要不要偶爾也考慮一下自己的婚姻呢?”
“啊呀,這堂哥真是為弟弟著想啊。”旁邊有親戚奉承道。
“哪裡哪裡。”桓嘉德假笑。
桓修沒什麼驚喜地回答:“謝謝,我會好好考慮的。”
他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最讓桓嘉德不快。但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點子,神情變得愉悅起來,招呼也沒有打一聲就扯著艾勒去隔壁座位了。
桓修不覺得桓嘉德剛才的神情代表了什麼好事兒,但他也不覺得對方能給自己造成多大的困擾。八成,就是之前那些中學生等級的找碴和惡作劇而已。於是他權當作沒看到,就讓這事兒這麼過去了。
他倒是沒想到,這次桓嘉德“惡作劇”的性質比以往惡劣了很多個等級。
已經和研究室的同事們混熟了的桓修這天中午也在和食堂和眾蟲一起吃飯。他話依舊不算多,大部分時候也只是默默聽著,只是偶爾應和一兩句。吃了不久,他就聽到背後有蟲在盯著他看。他對周圍投過來的視線很敏感,當即有些不舒服地回頭張望了一眼,兩名看起來是亞雌的研究部其它科的蟲子驚叫了一聲。
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讓桓修更加確信,剛才湊在一起說悄悄話的兩名亞雌是在議論自己。
“哇哦,剪了頭髮後真的有桃花運了?”卡茲奇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