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道:“我打算明日休息一日,讓幾名受傷的手下在雲州城中治療傷勢,穩定傷情。後日一早便告辭回京。屆時恐怕還要麻煩王節度派些人手護送一程。”
王忠嗣呵呵笑道:“後天我也要去京城親自稟報巨石關大捷之事,正好同路而行,豈不是正好?”
王源笑道:“那更好了,只是希望王節度不是因為本人而進京報捷的日程便好。”
王忠嗣擺手道:“不耽誤,不耽誤,明日一天統計傷亡戰果,統計有功之人名單,後日正好上路去京城,一點也不耽誤。我本想在宴席之後同王欽使喝杯酒說說話的,你瞧我這些手下將領們,一喝起酒來就鬧騰的很,今日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煞風景,倒是沒機會敬你一杯酒。”
王源笑道:“該是我敬你一杯才是,是我失禮了。”
王忠嗣舉舉手中的酒杯道:“欽使既累了我也不強留,你我喝了這杯酒吧,不管誰敬誰。”
李光弼將手中的一杯酒遞過來,王源道謝接過,和王忠嗣輕輕一碰,仰脖幹了。
王忠嗣微笑著將酒杯交給身邊人,拱手道:“不留欽使了,明日一天我會忙於寫奏摺統計等事務,恐難見你。不過我們有同路回京的好幾天時間,咱們再深聊。本人很想和你交個朋友呢。”
王源拱手笑道:“不甚榮幸。告辭了。”
王忠嗣和李光弼送到門口,目送王源在親兵保護下離去,迴轉身來,進到院子裡站定小聲的交談起來。
“大帥,您要親自去京城麼?這等事讓其他人代勞便是,您只需寫奏摺帶去便可。”李光弼道。
王忠嗣道:“光弼,這王源回京後恐怕朝中要生出波瀾來,我需要去見見太子,聽聽太子的看法。”
“您是說,王源吞吞吐吐的關於在范陽境內的事情麼?”
“正是。他那日來請救兵時表現的很奇怪,我問他為何他不就近向范陽兵馬求援?當時他的回答是有些事不說為好,這些話你也都聽到了。安祿山有些行為貌似已經出軌,這王源必是抓住了他什麼把柄,所以他往雲州逃其實是逃避安祿山的地盤。你想想,此人回到京城後當然不肯罷休,他若將安祿山的事情抖出來,朝中豈非要大地震了麼?”
李光弼道:“這一點卑職明白,您覺得這次安祿山會如何?朝廷會是什麼態度?”
“那要取決於王源知道些什麼事了。如果這個王源沒有真憑實據的話,恐怕奈何不了安祿山,反而會適得其反。總之,我去京城便是做兩手準備。若真有安祿山的把柄露出,我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安祿山此人絕非善類,他和李林甫之間有勾當,對太子不善,有機會自然是要除掉他。但若沒什麼機會的話,我也不會貿然出面。”
“大帥所言甚是。恕我多嘴,這王源如果手中無真憑實據的話,肯定會被安祿山反誣。到時候大帥您會為他說話麼?大帥說此戰功勞有他一份兒,豈非是將咱們跟這個王源攪合到了一起了。到時候是否會被認為……”
“你的意思我懂,王源的功勞可有可無,他有安祿山的真憑實據的話,那這份功勞便給他。若他並無真實憑據,咱們的報捷奏摺上便沒有他的名字,你明白了麼?”
“卑職明白。”李光弼躬身道。
“走吧,兄弟們正鬧得歡呢,咱們進去也多喝幾杯,好久沒這麼高興了。”王忠嗣大袖一甩,轉身入廳而去。
第三七二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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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朔方河東兩道節度使王忠嗣的車駕離開雲州啟辰赴京。王源等十餘人與之同行。除王源和公孫蘭外,其餘眾人個個帶傷,王忠嗣倒也殷勤,準備了五輛大車,內鋪軟褥讓傷者隨行,並派醫者隨行每日望聞傷勢,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