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國夫人住在何處。然而不久後,兩名護衛回來回稟說,兩位國夫人都已經睡下了,院門口把著禁軍,不讓進去回話。
楊國忠有些疑惑,剛落腳便睡下了,難道累得太狠了?這有些不應該啊,起碼她們也該吃了晚飯去見見陛下,問候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不是病了麼?
正有些疑惑的時候,院外有禁軍舉著火把前來。手下的護衛問了話回來稟報說是奉陛下之命前來請相國去說話的。楊國忠哼了一聲,心裡覺得挺舒坦的,陛下畢竟還是離不開自己,一旦落腳,第一個必然要見自己,這可是誰都比不上的殊榮。
楊國忠收拾了一番自己,邁步出了院門,他貼身的十幾名武藝高強的護衛緊緊跟隨著他形影不離。這是楊國忠從李林甫身上學到的一點,李林甫曾經養著相府十虎,楊國忠也重金聘請豢養著一批武藝高強的護衛,數量比李林甫多了幾倍。身邊這十六名護衛便是從江湖之間尋訪而來的武藝高強的高手。
兩名禁軍侍衛和一名內侍站在門口,風很大,吹得火把的火苗潑喇喇的飄斜。但即便如此,楊國忠還是看清了那傳話內侍的相貌,不由得一愣。
“咦?怎麼是李內侍來傳話?不是陛下傳我麼?怎麼不是陛下身邊的內侍來傳話?”楊國忠皺眉道。
“見過相國,高內監分身乏術,陛下身邊的內侍公公們又都在忙活,咱家站在那裡沒事,便自告奮勇來替陛下傳話了。這時候人人都忙碌勞累,咱家跑跑腿也是應該的。”李輔國恭敬的道。
楊國忠並不在意,點頭道:“說的是,帶路吧。”
“是。”李輔國躬身應諾,踏步向前,沿著積雪落滿的青磚小道往前行去。
玄宗住的驛站中院是單門獨院,要進入中院必須繞行們口。從楊國忠的院子裡出來,沿著圍牆往東走過幾個院子,便到了驛站中院的門口。楊國忠從門外看到了正廳前的院子裡,數百名禁軍正三五成群的圍著燃燒的火堆烤火,似乎一個個疲倦的很,癱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樣子。
“相國,這幾位隨從便在外邊候著吧。”李輔國微笑道。
“好,你們在這裡候著,我去見陛下。”楊國忠回頭吩咐道。
李輔國微微一笑,舉步進了院子,楊國忠也毫不猶豫的跨步進了院子。
在走進院子的那一瞬間,楊國忠看見了站在大廳臺階上的陳玄禮。陳玄禮全副武裝,手握腰間金刀刀柄,正眯著眼看著自己。楊國忠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但他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也許是因為陳玄禮雙目之中閃閃而亮的興奮和輕蔑,又或者是他緊握刀柄骨節突出的手給人一種隨時抽刀出鞘的動作,更或者僅僅是一種心理上的感覺,一種長期在傾軋鬥爭之中防備自己的本能。楊國忠感覺到非常的不自在,非常的不舒服。
他慢下了腳步,眉頭皺起。
“怎麼了?陛下等著相國呢,相國請快隨我前往。”李輔國轉身笑道。
楊國忠不但沒快走,反而停了下來。他的雙目掃過院子裡一堆堆圍著火堆而坐計程車兵。然後,他發現,這些士兵雖然看似在各自烤火聊天,但他們眼睛的餘光似乎都瞟著自己,帶著極大的不善。而且,楊國忠看到火堆旁的幾處閃光,那是被抽離了外鞘的刀劍在火光下發出的閃光。一瞬間,楊國忠意識到事情不妙,於是一個轉身拔腳便往院門外走。
“楊相國,你去何處?”李輔國叫道。
“我忘了拿一樣東西給陛下瞧,我回去取來,很快就好。”楊國忠頭也不回的道。
李輔國知道楊國忠已經生疑,雖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知的,但也顧不得許多了,若是讓楊國忠跑了,帶著他手下的百餘名護衛頑抗的話,倒是個麻煩事。於是朝陳玄禮使了個眼色。
陳玄禮‘滄浪’一聲抽出腰間寶刀,沉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