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敢欺負我孃親,我便對你不客氣。”
“哎呀,有骨氣。”安慶緒挑起大指道:“你怎麼對我不客氣?你打得過我麼?”
“我無需打得過你,父皇說了,要傳位於我,讓我當大燕國的皇帝。我當了皇帝后會下令殺了你。父皇說不會怪我。”安慶恩脆聲道。
“住口。別亂說話。”殷氏忙阻攔不迭,卻也來不及了。
安慶緒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冷冽而兇惡。“父皇啊父皇,果然你是偏心的,果然在你眼裡我都不如這個乳臭未乾的孩童。父皇,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在天之靈不要怪我。你知道,我和你一樣,從來不會坐以待斃的。誰要殺我,我便要先殺他。”
殷氏愕然道:“你將陛下怎樣了?什麼在天之靈?”
安慶緒冷笑連聲道:“賤人,何妨告訴你,父皇已經死了,此刻正躺在他的龍床上。我把他的頭砸的稀巴爛。現在輪到你們了。你們母子不是得他寵愛麼?那麼便一起去陪父皇殉葬吧。”
安慶緒說完,伸手從一名親衛手中奪過長劍,高高舉起對著面前的安慶恩劈了下去。殷氏大呼道:“不要!饒他性命。”
安慶緒的劍絲毫沒有停留,直直的砍在安慶恩的頭上,安慶恩小小的頭顱被一劈兩半,腦漿和鮮血奔湧而出,像個小小的破口袋一般倒在地上。
安慶緒轉過身來,挺劍對著殷氏的胸口一劍刺出,將殷氏裸露的雪白的左乳一切兩半,劍尖透體而入。殷氏大叫一聲,砰然倒地。
“殺光長生殿中的所有人,一個不留。”安慶緒擲劍於地,冷聲吩咐,舉步負手而出。身後的長生殿中,哀嚎哭喊聲響成一片,那裡已經成了人間屠戮之所。
……
天寶九年九月二十一日午後,王源一行抵達了長安城東南的大軍營地。早在數日前,王源便派人去探知了神策軍大軍的位置,得知他們已經在兩個月的時間裡將長安城周圍大大小小數十州府盡數橫掃,將長安城徹底的孤立。此刻神策軍十一萬兵馬的主力正駐紮在長安東南一線,目的是隔絕長安和潼關之間的唯一後撤的通道。
天近傍晚,夕陽下,王源一行風塵僕僕的行走在蕭索的荒野之中的時候,前方大地震動,蹄聲隆隆,人喊馬嘶之聲不絕於耳。王源率領千餘名親衛駐足於山包之上往前觀瞧,但見旌旗招展,煙塵蔽日,一大隊騎兵如風雷一般由遠及近。隊伍前方,十餘名將領盔甲鮮明刀劍雪亮,一人騎著白色戰馬,銀色盔甲紅色披風在夕陽下甚是醒目,王源一眼便認出了那是柳鈞。在柳鈞旁邊的一匹黃驃馬上坐著的是穿著嶄新盔甲披著黑色披風的身材修碩腰背挺直之人,他的頭盔上紅纓似火焰般的跳動著,那必是高仙芝無疑。
片刻後,柳鈞和高仙芝等人便飛騎抵達山包之下,柳鈞直著嗓子叫道:“義父,義父,可想死孩兒啦。”一邊叫著,一邊滾鞍下馬飛步往山包上跑上來。
王源也激動的衝下山包,柳鈞跪倒在地行禮,卻被王源一把抱了起來。
“好小子,幾個月不見身形又雄偉了些,已經快比我都高了。”王源笑著拍著柳鈞寬厚結實的臂膀道。
“義父,你可想死孩兒,擔心死孩兒了。你孤身前往叛軍腹地怎地也不跟孩兒說一聲。孩兒當時領騎兵在長安附近監視長安之敵,你們走了幾天之後,我才得知了訊息。義父,這等涉險之事,你居然瞞著孩兒。”柳鈞紅著眼眶埋怨道。
王源呵呵笑道:“就知道你要埋怨我,但即便你知道,我也不能讓你一起去。你領騎兵監視長安叛軍動向是極為重要之事,我去救人可不能讓你一起跟著,那會誤了大軍的大事呢。”
“若不是知道是這樣,我才不管了,怎也要追上去的。高副帥跟我說了緣由,我才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