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脅,跟我們做交易。老夫想,他應該很快便會主動獻身的。”
柳潭沉聲道:“家主言之有理。”
崔道遠緩緩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屋子裡的眾人都不敢說話,各自低頭想著心思。崔元博固然滿臉焦急,崔元平和崔元戎兩人卻不是的交換著眼色,惶恐不安。
終於,崔道遠停下了腳步,雙目如電掃過崔家三兄弟的身上,冷聲喝道:“你們給我聽好了。楊花樓起火之事恐怕和耀祖脫不了干係,昨日我一再嚴令不得對王源採取行動,只過了一天,便出了這檔子事,這是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家主……現在還不能確定是耀祖少爺所為。他昨日並不知老爺子的命令,也不知道那王源的真實身份,他沒有理由這麼做。若當真是他所為,那麼其中必有隱情。”柳潭低聲道。
“這便是問題所在了,我也不信耀祖有這麼大的膽子,所以我估摸著是有人背地裡搗鬼,透露了王源的身份,慫恿他這麼幹的。”崔道遠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三個兒子,崔元平和崔元戎噤若寒蟬,脊背後冷汗嗖嗖,連頭也不敢抬,生恐和老爺子目光對視被發現心中發虛。
“我告訴你們,我還沒死呢,崔家還輪不到你們翻天。若是被我知道你們誰在背後主使了此事,我便要請家法嚴懲你們。我勸你們若是做了此事的話便有擔當些,自己出來說清楚。妄圖隱瞞,罪加一等。”崔道遠將柺杖的一頭在低聲杵的咚咚響,語氣甚是嚴厲。
崔元博開口道:“父親大人,這件事後面再說吧,先想辦法解救耀祖和若瑂要緊。我這心裡已經急的要冒火了。”
崔道遠怒道:“你急,我不急麼?你教養的好兒子,幹出這等事來,這一次最好給他長個教訓,否則他不知天高地厚。”
崔元博嘆息一聲,只得壓抑心中的焦急,不再開口說話了。
沉重窒息的氣氛之中,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四更初刻的更漏之聲敲過,書房裡的眾人更是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外邊的訊息很快傳來,楊花樓的大火已經被撲滅,確切的說不是被撲滅,而是整座樓燒光了,火勢也就自然的滅了。在廢墟之中並沒有找到燒焦的屍首,沒有任何人死於大火之中。得知這個訊息,更讓崔道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同時心中也稍微放下心來。王源沒死便是好事,以王源的身份和智商,他應該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來。崔道遠相信,崔若瑂和崔耀祖的性命應該是無憂的。
但這個訊息的到來,卻讓崔元平和崔元戎二人如坐針氈。王源沒死,那麼兩人的目的沒有達到不說,還平白惹了一身騷。若王源真的擒了耀祖為人質,想必現在耀祖已經把他們兩個人給供出來了。如果王源現身出來,這件事便將水落石出,自己兩人怕便要接受家法的懲處了。
崔元平以如廁的藉口溜了出來,崔元戎也立刻以同樣的藉口溜了出來,兩人躲在僻靜處低聲一商議,都覺得應該做些什麼。老爺子選擇不搜捕王源的下落,便是擔心王源狗急跳牆害了耀祖和崔若瑂,所以兩人一致決定帶人去搜捕王源,最好是能趁混亂殺了王源,或者哪怕是逼著王源做出過激的舉動。那樣的話,崔道遠便只能對王源採取斷然措施了。逼著事情激化,才是此時兩人要做的事。
兩人商議已決,偷偷往前庭去,準備召集人手去滿城搜捕王源的下落,然而就在他們到了前院時,只見一名僕役從門口飛奔而入,急慌慌的往後面跑。
“幹什麼慌慌張張的?”崔元平叫住他喝問道。
“二公子,是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僕役連聲道。
“什麼?”崔元平和崔元戎嚇了一跳。“還有誰?只大小姐一人麼?耀祖少爺呢?”
“都回來了,就在門前湖中的船上呢。小人得趕緊去稟報,二公子三公子自己去門口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