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騎兵們迎頭堵上。雙方在狹窄的山道上戰成一團。因為山道狹窄,只能供一二十騎並排廝殺,所以即便對方有上千騎兵,也無法發揮衝鋒的人數優勢。更何況他們面對的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千挑萬選出來的神策軍親衛騎兵。不僅裝備武器超過對手太多,作戰的經驗和自身的能力也非對方所能望其項背。對方以陌刀結陣,層層屏障封堵,加之以十幾名武技高強之人在旁遊弋殺戮,根本就沒有突破的可能。
以簡單的盔甲兵刃的高下來作比較,對方騎兵也用長槍攢刺,在兵器長度上是不吃虧的。但在威力上卻是差了太多。這些就算扎到對方身上。在明光鎧的庇護下,最多也就是讓鐵槍尖刺進去寸許,讓對方受些輕傷而已。除非是扎到臉上喉嚨以及要害之處,方可讓對方重傷或者斃命。但那可需要極好的運氣和精度了。反觀神策軍親衛的陌刀,鋒利無匹,攢刺劈砍皆宜,對方的鎖子甲在陌刀之下根本就形同虛設。氣力稍大些,陌刀橫掃而過,絕對破甲入肉,造成巨大的創傷。氣力更大的,技巧更好的,便可如王源那般,直接劈成兩半,造成血雨橫飛的駭人效果。
抑制對方兵馬多幾倍的優勢不能發揮,又衝鋒發揮裝備戰力的優勢,這便是以少量兵馬形成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局面的原因。更何況,雙方的心態截然不同。對方是要急於逃離快速籠罩而來的毒瘴,而王源的神策軍卻壓根也不怕,他們帶著象鼻防毒面具,他們就是要將時間拖延到毒瘴籠罩戰場的時候。
短短盞茶時間,龍虎禁衛騎兵不間斷的衝殺而至,送了三百多條人命。神策軍親衛陣亡三人,傷了三十多人。這種傷亡對比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但神策軍的傷亡數字也到此為止了,因為毒瘴已經在這盞茶時間裡將戰場籠罩。雖然毒瘴已經淡薄了不少,但毒煙帶來的眼睛的不適,口舌的麻木,五官面板的刺痛以及這些症狀所帶來的心理上的巨大恐懼都是讓對手崩潰的籌碼。
在毒煙籠罩戰場片刻之後,無數的騎兵開始策馬朝南邊的溝壑長草處猛衝,意圖脫離這令人窒息的毒煙的範圍。戰馬悲鳴著衝入旁邊的大片荊棘長草之地,馬腿在一瞬間便被一人高的糾纏在一起的荊棘刺的血肉模糊。戰馬跳躍著將馬背上計程車兵掀落下來,讓他們滾入荊棘叢中,遭受荊棘的洗禮。
也有的戰馬在荊棘之中左衝右突,身上被荊棘劃拉出道道血肉。但衝過了茂密的荊棘草叢,卻又會在驟然間失蹄,摔落被雨水沖刷了多年的深深的溝壑之中。這些溝壑狹窄而廕庇,掩藏子啊荊棘荒草之下,一旦墜入便卡在其中,只能徒勞悲鳴。
程度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在毒煙湧來的那一刻,程度感覺到了末日的來臨。他知道往旁邊的荊棘荒野逃是逃不掉的,他選擇了另外一條路,便是往旁邊的山坡上逃。他用衣襟捂著口鼻策馬朝北側山坡衝去,山坡上方有一片杉樹林,他打算衝入林中,那便可以有逃走的機會。
然而,他的想法是沒錯,但瘴毒卻不給他機會,乾布是無法阻止毒煙侵入身體的。當他策馬衝上山坡,下馬後朝著那片杉木林沒命的爬動的時候,劇烈的呼吸讓他吸入了更多的毒煙,很快他便陷入了眩暈之中。他的手腳麻木刺痛到已經無法抓住山石藤草,也根本無法在山坡上戰力,於是他咕咚一聲仰天摔倒,身子像個圓球一般滾了下來,重新滾回了人仰馬翻的戰場之中。
程度最後的印象是,一隻碩大的馬蹄照著自己的太陽穴踩了下來。他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臂去擋,但手只抬了半截便落下了。馬蹄鐵踏破太陽穴頭骨的聲音像是一個悶雷在腦海裡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