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弼冷哼一聲道:“你不要執迷不悟。你犯了大罪,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不勞費心了,我的出路還輪不到你來操心。倒是你當年走投無路來投靠我,我倒是給了你生路。你也不說聲謝謝。本來我以為你我大戰之前,你會來跟我說聲謝謝的,但看來你是沒有這個意思了。”
李光弼臉色青紅,他不願王源提及往事,沉聲喝道:“王源,事到如今你還不知事態之嚴重麼?朝廷五十萬大軍討伐爾等,爾等還不知死期將至?若非看在昔日情誼,我豈會來跟你囉嗦。你的心思天下皆知,你要幹什麼我早就知道,所以我才跟你分道揚鑣。你百戰百勝也好,雄才大略也好,哪怕你千般好,萬般好,你想篡逆奪位,代唐而立,那麼你便是十惡不赦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王源冷笑連聲,喝道:“好一個忠臣孝子,好一番激昂慷慨,不知者還以為你李光弼是我大唐最忠誠的臣子。但在我眼裡,你扒了衣服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住口,天下人自有分教,不是你血口噴人便能汙衊李某。”
“汙衊你麼?你李光弼只是一個心胸狹隘,氣量窄小,賣友求榮,投機附勢的小人罷了。莫要把自己裝扮成忠臣良將,莫要一副為國為民的樣子,你可以欺騙世人,但又怎能欺騙得了我。你反來指謫我的不是,我問你,這麼多年來,我王源做的哪一件事是禍國殃民?我王源東征西戰南伐北討,對手都是什麼人?你李光弼又做了什麼?討伐吐蕃,你葬送了十多萬兵馬。朝廷急難之時,你和哥舒翰葬送了朝廷幾十萬大軍於潼關。叛軍進攻長安時,你和郭子儀帶著五六萬人不戰而走。之後,若不是我神策軍相救,你便要被困死在豐州。更遑論你在靈州擁李瑁自立,成都陛下尚在,你卻幹出這等大逆不道投機上位之事。你自己說說,你除了窩裡鬥,幹什麼在行?你為大唐做了什麼貢獻?倒來輪的到你這樣的人來指謫我王源的不是,當真天下奇聞。”
李光弼滿臉通紅,怒道:“你立了功又如何?便可生篡逆之心麼?無論你立了多大功勞,篡逆便人人可誅之。”
王源冷聲道:“篡逆這兩個字我已經聽膩了,很久以前你們便將這兩個字硬是安在我身上,我已經不想解釋了。之前你說我篡逆,那你可以討伐我。但現在明明太上皇已經復位,也已經昭告天下李瑁的皇位為非法篡奪,你為何又率兵來攻?你若真是大唐的忠臣,便該即刻調轉槍頭對著李瑁才是。成都的陛下才是天下唯一的朝廷。你沒有這麼做,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忠臣,你也是一個逆臣。既然你跟我是一路貨色,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
李光弼怒道:“強詞奪理,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你當天下人都是聾子瞎子麼?”
王源攤手道:“這不就得了,你說我耍陰謀,我也可說你在耍陰謀。你我各位其主,勝者為王敗者為賊,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攻城就攻城,跑到這裡來對我指手畫腳作甚?”
“我……我只是給你一個最後的忠告罷了。一旦發動,你便再無回頭的機會了。”
“呸,我要你給我回頭的機會?你也不想想這幾天你經歷了什麼。你軍中還有幾日軍糧?要不要我救濟你些?憑你也敢來跟我叫板。我王源今日當著幾十萬人的面告訴你,你李光弼這輩子也別想打敗我,在我面前,你永遠是失敗者。我想怎麼蹂躪你便怎麼蹂躪你。你本該立刻撤軍的,可是你選擇了攻城,這再一次說明了你的愚蠢。你不僅害了自己,也要害了這幾十萬無辜士兵的命。我若是你,現在立刻偃旗息鼓退出蜀地,或可苟延殘喘一時。但我知道你這等蠢材是絕不肯的。莫要多言,咱們開戰吧。”王源大聲喝道。
李光弼滿臉鐵青,張張嘴想說什麼,終於沒有說出半個字來,他撥轉馬頭,飛馳回陣,在抵達陣中的那一刻,幾乎是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