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晴良繃著小臉,把丹藥抵到李疏面前。
李疏什麼也沒說,接過丹藥便服下,他將頭靠在床上,看著晴良找來剪刀和繃帶,他道:“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就救我?不怕我是壞人?”
“別動!”晴良低喝。
李疏微微一愣,頭一回聽見晴良說話這麼……兇?
晴良垂眸,沒有看李疏的神色,只道:“我不問,我還可以救你。我若問了,我便不知,我還能不能救你。”
晴良目光緊盯著李疏的傷口,從前跟著白鴻玉,耳濡目染過許多次白鴻玉處理傷口。
李疏聞言,唇瓣囁嚅半晌,他終是一笑,抬起另一隻手,似是想摸一摸晴良的頭。手停在半空,無聲地道了一句“好孩子”。
看過與實操,終究隔著壁壘。
李疏看著自己肩頭醜陋的包紮,覺得自己單手來操作也不至於此,他悶笑一聲,道:“要不我自己來?”
“你別動!”
這麼兇。
李疏鳳眸含笑,神色柔和地看著晴良笨拙又認真地為他包紮。
終於包完了。
晴良鬆了一口氣,起身,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
緊接著,他在房中踱步,對著染血的黑衣和布條發愁,思索該怎麼處理。
驀的,晴良突然聽到外面院子裡有聲音。
他忙轉身衝床上的人道:“有人來了!”
李疏捏著被子的手一緊。沒想到這麼快找過來了,他並無意連累晴良,但眼下……
“你在屋裡別出聲,我出去看看。”晴良作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推開門出去,迎頭就見扈月、賀蘭熙和幾名洛山派弟子過來了。
晴良心提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地把門合上。
◇
扈月與賀蘭熙幾人已經步入院中。
晴良與扈月自宴會之後,並無單獨說過話。二人視線匆匆交集片刻,又迅速分開。
晴良問:“你們怎麼到這來了,刺客還未抓住嗎?可是需要我幫忙?”
賀蘭熙搖搖頭,他道:“那刺客不知藏匿在何處,我們路過你院子牆邊,發現了一滴血。”
聞言,晴良藏在袖中的手掐緊,他道:“是刺客逃跑路過時留下的嗎?血跡通往什麼方向?”
扈月啟唇,“我們只在你院外牆角處發現了一滴血,懷疑刺客藏到你院中來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晴良身後房門緊閉、尚亮著燭光的屋子,“可否方便,讓我們進屋檢視。”
“不方便。”晴良面上神色鎮定,並無端倪,他道:“我在收拾東西,屋裡……有些雜亂。”
“不要緊,我們就看一眼,不會動你的東西。”賀蘭熙接話。
晴良睫羽微顫,他道:“我回來後一直待在屋中,確信屋裡沒有藏刺客。你們、不必多此一遭。”
他話音落,賀蘭熙有些好笑地抱著雙臂好整以暇道:“你這人真是,我們順道例行搜查罷了。你這屋子是姑娘家的閨閣麼,還不讓隨便看。”
晴良抿唇,沒有辯駁,也沒有讓路的意思。
“夠了。”扈月忽然出聲。
他不知想到什麼,匆匆瞥了晴良的神色,而後道:“他既一直在屋中,若有刺客藏匿,必會被發現。”
“我們走。”
扈月發話,賀蘭熙放下雙臂,準備走人。這屋子也不是非看不可,只是想不到晴良這人怪扭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