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引擎瞬間被打爛。緊接著拉爾發現自己的飛機失去了控制,飛機由平行飛行變為垂直下砸。拉爾在錯愕間,猛的一聲咆哮從無線電裡傳出來:“該死的!跳傘跳傘!!!”
拉爾的Me…109距離地面只有一千多米,經過幾秒鐘的耽擱,當他從飛機中跳傘成功的時候,飛機距離地面只剩下大約六百米的高度。再多幾秒鐘,拉爾將面臨死亡。拉爾在躍出飛機的同時完成了拉傘動作,幸好他的降落傘沒有問題。但倒黴的是,拉爾落在了一片亂石陣中。由於速度過快,他的後背重重地砸在了巨石上,一陣鑽心的疼痛過後,拉爾昏厥了過去。
地面救援人員迅速找到了拉爾,他的背部傷勢很嚴重。沒有人敢隨便挪動他,直到經驗豐富的軍醫趕來,他們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挪到了擔架上,送到了附近的野戰醫院。此時,他的隊友也已經乾脆利落地解決掉了全部的蘇聯飛機。他們在聯隊中焦急地等待著拉爾的訊息。
1941年的9月28日對於海蓮娜來說,與之前的幾十個日夜沒什麼兩樣。作為一名戰地護士,她的職責就是配合醫生治療傷員。有時候會值夜班,隨時監測那些重傷人員的身體狀況,以使他們不會在睡夢中死去。她跟隨第一集團軍走過了從烏曼到基輔的征程,經受了槍林彈雨的歷練。此時的她,已經從曾經嬌滴滴的都市小姐變成了訓練有素,勇敢果決的女戰士。她已經從最開始見到鮮血還會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好的菜鳥,變成了面對各種傷情皆能從容不迫、應對自如的專業醫護人員。經過幾十天的煉獄式的錘鍊,海蓮娜開始深深地厭惡戰爭。戰爭如同一個惡魔,無情地吞噬著世間美好的一切。
這天上午,海蓮娜剛剛為一位傷員換完藥,就聽到外面一陣急促地腳步聲,中間還夾雜著“快點快點!”“輕一點!小心他的後背。”之類的聲音。她快步向外走去,心知肯定是又送來了一位傷員。她剛走出帳篷,就看見鮑曼醫生高聲對她招呼著:“海蓮娜,快過來幫忙!”
海蓮娜迅速跑去,鮑曼醫生向她簡單交代了一下傷員的情況。這位傷員是一名飛行員,跳傘時落到堅硬的石頭上,背後被猛烈地撞擊。他要馬上為他進行手術,並且確認他的脊柱骨是否受到損傷。海蓮娜瞥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傷員,不禁大吃一驚。
“拉爾?”海蓮娜難以置信地看著昏迷不醒的人。她的心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你認識他?”鮑曼醫生問道。
“嗯……”海蓮娜此刻完全被擔心之情掩蓋。她渾身不住地顫抖著,手上一鬆,手術器具掉在了地上。
“海蓮娜!你是一名護士!不論你面對的是什麼人,你必須要鎮定!”鮑曼醫生嚴厲地說道。他深知手術中的一個失誤,將給傷者帶來怎樣嚴重的後果。
“鮑曼醫生,我道歉。我會鎮定下來的。我絕不會出任何差錯。”海蓮娜的情緒平復了一些,她重新找回了專業人員應具備的職業素養。
一個小時過後,手術結束了。令海蓮娜欣慰的是,拉爾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令她難過的是,鮑曼醫生說,拉爾的脊椎骨斷為三截,下半身也許是暫時,也許要永久癱瘓了。海蓮娜看著還在昏迷中的拉爾,眼淚簌簌落了下來。那樣開朗活潑,熱情四射的拉爾,那樣好脾氣的拉爾,如果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這對於他將是多麼沉重的打擊啊!鮑曼醫生把告知的任務交給了海蓮娜,他認為熟悉的人之間應該更容易溝通。海蓮娜卻寧願自己從來不認識拉爾,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開口,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實。
晚上,拉爾由於傷口的炎症發起了燒。海蓮娜細心地幫他物理降溫。她拾起了手術前為拉爾換下的軍服,準備洗乾淨。她翻了翻軍服的兜,裡面空空如也,只除了一張她的相片,正是她在法國的時候看到的那張。時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