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還是李老頭拼命反對才沒送成,李老太就說:“人是你要養的,她的事情你來做,我可不做!”
所以葉爾小時候的記憶,除了上學就是坐在爺爺肩膀上被爺爺帶著四處逛,髮型除了小平頭就光頭,一直到七歲,爺爺扛不動她了,才自己走路的,可以說,她是騎在爺爺頭上長大的。
要問葉爾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她肯定兩眼放光地看著夥伴們胯|下的牛,人們就笑話她說,騎什麼牛啊,你爺爺不就是你的老黃牛嘛。
要問葉爾最害怕的是什麼,她會驚悚地看自家屋後的那個陰森森的住著一位黑大姑的小黑屋,然後激靈靈地打個哆嗦。
要問葉爾最不想做的事是什麼,她定是目光黯淡地瞅著書本。
老兩口退休後整天就圍著這個小蘿蔔頭轉了,啟蒙也挺早。
小孩子嘛,剛開始學東西確實很快,教什麼都不費力,將老兩口給激動的,逢人就誇自個兒孫女聰明,鄰居們就嘻笑道:“李老頭,可不要牛尿泡給吹炸了啊!”
為了不將‘牛尿泡’給吹炸了,小葉爾的噩夢開始了。
李老太退休沒兩年就被村小學請去繼續教書,才三歲的葉爾有時候在家沒人帶就被李老太帶著放在班上坐著一起聽課。
說來也奇怪,她從小就安靜乖巧,大人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做在班裡幾十分鐘不哭不鬧,那些學生都知道這是兇惡的李老太的孫女,也不敢欺負她。
那時候的小學教育都是跟班上,只要家長不主動提,學生是不存在什麼留級的,教到二年級時,李老太驚訝地發現,她教的一些內容這個小孫女居然也知道一些,於是每天給她補課,每天做作業,把她當神童來壓榨,其實她就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小孩兒,什麼都不懂,大人灌輸什麼,她就學什麼。
漸漸長大後她就有點知道了,村裡的其他小夥伴都可以玩泥巴,玩石頭,玩土窩子過家家,只有她要做作業,村裡其他小夥伴去放鴨子餵雞餵豬,她要做作業,她最羨慕的還是小夥伴們每天驕傲地騎著牛,成群結隊地大笑著一起去放牛的情景。
她也想去。
小孩子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大人一目瞭然,李老太告訴她,放牛是‘低等人’做的事,你要不好好讀書,就買頭牛回來給你放!
她不明白什麼是‘低等人’做的事,卻能聽出奶奶話裡的威脅,每次都惴惴不安地回去做怎麼做也做不完的習題,心底卻更加的渴望去放牛,她覺得那應該是天底下最開心快樂的事。
或許是那天發燒燒糊塗了,不知哪來的勇氣,將心底一直不敢說的事給說了出來,換來了奶奶的一巴掌。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唯一一次任性。
掛了鹽水打了針之後總算是好了些,醒來後的葉爾更是懼怕李老太的淫威,再也不敢說不想念書的話。
孩子怯弱的眼神自然是流落到李老頭的眼裡,越發的是心疼,瞪了李老太一眼,走到病床邊,粗糙的大手摸著她塗了藥水的額頭,“疼不疼?”
“疼~”葉爾眨眨溼漉漉的眼睛,老實的告訴爺爺。
李老頭心中酸澀,臉上的皺紋都隨著笑容擠在一起,豎起大拇指做佩服的動作:“我們家小二子真勇敢,頭撞破了都不哭,厲害,真厲害!”
葉爾受到爺爺的鼓勵也開心的笑起來:“嗯!不疼,一點都不疼!”
作者有話要說:剛開始寫文時,我始終記得寫文是要向同學們傳達什麼東西,而不是為了寫而寫,寫上篇文時,我丟了初衷,越寫越煩躁,真想用狼牙棒將自己頭敲兩個洞。
剛好暑假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一個現實中的‘小二’讓我恨不得拿根狼牙棒把她頭敲兩個洞,真的是非常傷心、失望。
所以想把這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