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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姑娘確定是自己不小心?”蘭姑姑繼續問道。那一瞬間,景瀾感到蘭姑姑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自己好像整個人都被壓迫住了。
這個蘭姑姑是誰的人?到底想做什麼?難道想要借她的口把這件事鬧大?腦子裡有一堆問題,面上卻不顯。
景瀾逼著自己直視眼前這個人,雙手在被子下緊緊抓著身下的褥子,語調不變地回答道:“我當然確定。”停頓了會兒,然後一子一句地問,“還是蘭姑姑覺得應該有什麼問題?”
良久,蘭姑姑先收回了眼神,又回到剛見面那個樣子,彷彿剛剛只是景瀾的錯覺。她微笑著說:“姑娘多慮了,奴婢只是再確認一下。姑娘說是意外,那就是意外。”蘭姑姑特地強調了“意外”兩字,“太醫吩咐,姑娘這幾日需要靜養,就放心住在這裡吧,有什麼需要,就吩咐奴婢。”說完,就退出了門。
景瀾被她弄得一頭霧水,忐忑不安。而接下來兩日,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也就把這事丟開了。
三日後,熹貴妃叫人傳了旨,小太監說了一大通,景瀾概括了下大意:你生病了,本宮很擔心,就讓你帶點藥材回家靜養吧。
走到神武門外,看到自家二哥站在馬車旁,不由紅了眼眶,景瀾這才發覺自己原來這麼想她的家人。快步跑到越麟旁,興奮地笑道:“二哥,你怎麼來啦?”
“來接個小笨蛋回家啊。”越麟糗她。
“我才不是笨蛋!”這是人參公雞。
“不是笨蛋會走路掉水裡?回家吧,放心,家裡怎麼走都不會讓你掉水裡的。”這個二哥嘴巴最壞了,不過這“意外落水”是宮裡的意思吧。
景瀾坐在馬車上才想起,她這樣應該算是落選了吧。
回到府中後,景瀾將選秀期間發生的事和她的分析猜測告訴了她額娘。至於蘭姑姑……既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別讓她額娘擔心了。馬佳氏聽了後心疼不已,宮裡容不得天真,看到景瀾的成長,欣慰卻也心酸。
輕輕撫摸著景瀾的臉,說:“額孃的的景瀾長大了,也受苦了。你的推測沒錯,卻還漏了一點。”
“哪一點啊?”景瀾好奇地問。
“那個晚寧落水,為什麼一定要安慧出手?她可以假裝不小心滑倒,這樣不是更容易控制局面?”馬佳氏引導著問道。
景瀾思忖良久方回答:“難道是為了把安慧和她綁一塊兒?”
“沒錯,威逼利誘固然有用,卻不及‘在同一條船上’來得讓人放心”
景瀾聽了,一陣驚悚,才14的娃,這心眼是怎麼長的啊?
第二日,因為身體還沒完全康復,景瀾只能呆在自己屋子裡看書,不過心裡的那塊石頭可以落地了。
正想叫人幫她燒點水,卻見容嬤嬤突然跑進房,喊道:“二姑娘,來……來聖旨了,老爺讓你快去接旨!”
景瀾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容嬤嬤見她沒有反應,拉著她就往外走,景瀾只覺得自己心“撲通撲通”狂跳,也不知道被拉到哪裡,然後看到她額娘跪下磕頭,她就跟著照做。
耳邊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今有佐領那爾布之女烏拉那拉氏,名門毓秀,溫柔賢良,筐筥執勤,相祀克襄。故下旨欽定為四阿哥愛新覺羅•;弘曆之側福晉,擇日完婚。願謹守婦德,莫負皇恩。
欽此。”
“奴才謝主龍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景瀾隨著她阿瑪、額娘深深拜下磕頭,拼命忍著眼中的淚水,不讓落下。
有些事真的是命中註定,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