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以往,有攻堅作戰,別看仗並不大,但是是區隊第一次,尤其是民兵的第一次。消滅騎兵中隊,墳場伏擊,那是主動在先,後手很多準備,這次幾乎沒有後手!區隊這一年仗沒少打,幾十人對上千人都幹過幾次,沒慫!這次是敵人設好的套,要一頭扎進去,任何情況都會出現,擔心是正常的,也就區隊長敢打這種仗。
白麻子這次調了他的精銳暗樁,當然裡面也有一些像瞎哥一樣的存在,這些人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一路上區隊看到不下十處最高預警,雖然五花八門,但都一個意思,危險!極度危險!
頂著一路極度危險預警標記,區隊像條泥鰍遊進了重兵之中。敵人的七五山炮陣地就在前面,但出擊不是現在,一百來人要在這裡潛伏最少一個白天。嚴格的挑選,嚴格的訓練的民兵,只挑出來一百來人,更加嚴苛的訓練,今天是真正檢驗成果的時候。幾乎要在幾座炮樓眼皮底下趴一天。炮樓的觀察哨,用望遠鏡連兔子窩都找得到,他們快把這裡的兔子老獾吃絕種了。
偽裝下的隊長再次檢查一遍隊伍,對黃樹良和老班長的成果滿意,近前三五米都不易發現。天邊的魚肚白了,晨露滋潤的大地生機勃勃,周邊沒有人居住,殘墟廢址已是荒草叢生,最近的圍子在十里外,幹活的老百姓還得等會才會出圍子,但是地裡的人絕不會是老百姓,圍子裡能幹活的包括女人和孩子都被白麻子安排去修路了,離這裡十里開外。這次圍子裡的暗樁他一個都沒動,小心謹慎,一絲不苟,考慮得算是非常全面。這次行動,只有他和日本人知道,自信滿滿,他確實算摸準了區隊的脈門,真是個難纏的對手。
露水打溼的衣褲被升起的太陽曬乾,真正難熬開始了,三十幾度的高溫,這是初夏的天氣了,一絲風都沒有,草裡的蟲驚恐不安,不敢鳴叫,只有遠處樹林的知了開始了它們夏日每天的吟唱,一條草蛇爬過一個個戰士,有些人已緊張的閉上了眼,還好都打著綁腿,不用擔心鑽入褲襠,軟軟涼涼的東西讓很多人天生恐懼,為克服這種恐懼,小五子可沒少抓蛇扔到潛伏訓練的人身上,脖子上,今天過關了。
日當午時,偽裝草木已現枯萎,只是這裡算死角,幾個炮樓不易望到,這裡沒有戰術價值,敵人關注的是樹林,那是重點。下午更是難熬,悶潮熱,還是沒風,隊員和民兵都沒動壺裡的水,他們用酸漿草解渴,畢竟用水壺動作太大了,還有一晚要用。度日如年一點不為過,日頭還沒落,草蚊開始肆虐,好在有準備,驅蚊草藥抹了手臉脖子,氣味不好,但管用,天要黑不黑,據點的三輪給炮兵送來晚飯。
:“有財!發沒發現,他們很怪?”
:“草,肯定埋雷了,上回來我爬過去還沒有!咱沒探雷器!這咋整?”
:“肯定是跘發,慢慢找,不怕!”大老張在國軍見過日本人地雷。
;“最少三道地雷,不著急,時間夠,我和你一起上,這就是寶貝,咱也有用。”隊長安撫大家,地雷很影響士氣。
送飯的待了小一個鐘頭才離開,山包上一直很安靜。隊長和大老張慢慢靠近公路,近距觀察,還是那麼平靜,遠處的夜蟲叫的歡快,最少五十米沒有暗哨。沿著送飯的路徑,大概位置慢慢查詢,剝繭抽絲,一寸一寸,終於發現鋼絲跘發引線,順著引線找到一頭,這是固定點,另一頭大老張已經起出了兩枚串連的鐵雷,日式步兵雷。
後面的隊伍已經前移,隨時出擊狀態,這種仗頭回打,還是太緊張了。微薄的月光下,隊長打出隱蔽手勢,安撫住大家躁動的心。兩人在草叢中挑挑揀揀,像是大晚上在瓜地偷西瓜的賊,還要挑揀是否熟透的樣子。接連起出十六顆地雷,插好保險銷被後續跟上隊員收好。
午夜了,皓月當空,距山頂很近,能聽到呼嚕聲,磨牙放屁,這夥小鬼子只安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