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全部變成了馬肉,這是一條血路。一路向西,任憑流淌滴滴噠噠。
小五子終於有了自己的長槍,短槍早就有了,一支十子連匣槍,晉造,八成新,三八大蓋實在太長,這次兩支四四騎槍都叫他挑花了眼,現在一百多支,他實在挑不出哪支最好,只能老老實實拿了支順眼的。今天他跟老班長後衛,幾百人隊伍的後衛。他們兩帶十名隊員將負責難以完成的任務。十個人乾乾淨淨,沒有一人染上血跡,就連戰位都是上風口,血腥氣都很少染上,別人在忙碌,他們遠遠的看著,別人揹著馬具裝具槍支彈藥馬肉,他們只帶了自己的武器彈藥,水壺,飯盒,乾糧。
參加行動的是殘酷血洗之後還不變初衷的民兵,馬華支部三十幾位黨員一年多發展的骨幹七百多人。這七百多人現在個個都是血人一樣。個個滿載個個負重不少於六十斤。
志得意滿的治安團新升團長姓馮,叫馮福日,這他媽狗屁名字。是縣維持會會長馮敬祖的兒子,長的一點不像他爹。一米五幾的個子,胖成了一個球,眯縫眼,塌鼻樑,也像日本人一樣留著一撮衛生胡。聽說入了日本籍,娶了日本老婆。聽說有個日本乾爹,去日本留學就是乾爹給辦的。還聽說他和乾爹很像,非常像!今天馮福日團長心情不美麗,一大早就喝了不少,因為他的鐵桿同學翻譯官劉大鄉長那個兒子沒了,確實訊息,來自酒井憲兵隊一個軍曹,人拖去喂野狗了。傷心,本就不多的損友,留學同學沒了,這得喝點祭奠一番,喝的有點多反正是騎不得馬拎不動刀,突如其來的榴彈爆炸不斷,槍聲不絕,驚得迷糊的馮福日團長一激零:“哪?哪?哪放炮開槍?”
他的團還沒招滿員,一個營多點,戰力不弱,這是他爹的部隊,兒子留學回來老子去做了會長,兒子接手了,這個營是日本人訓練的。當時的教官就是他乾爹,可以說這是日本人嫡系,乾爹回國還不忘帶乾兒子的去留學,這淵源就深了。現在連日本顧問都沒派,可見信任程度,這小子別看長的不咋的,絕不是草包。
整隊出發直撲響槍地方,只是喝多了,騎不了馬,走路也費勁,手下緊急找把椅子,綁上長杆兩人抬著浩浩蕩蕩殺向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