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偽麻煩很大。今天有多半人,頭次開槍。為這次戰鬥,準備了半個月。
路不寬,馬車可過,一邊地頭無庶擋,有兩個勤快人送地裡的糞堆不大,半米高,一平方左右,一邊靠河,河干無水無冰,不寬,區隊埋伏在路兩側,槍口斜對路面。打過匣槍的人不多,上次打那五個倒黴蛋也只有幾個人開槍,包括區隊長都沒打過,匣槍槍口跳得厲害,這是齊林說的,所以有木匣的都裝上木匣抵肩當花機關用。沒木匣的雙手握槍。區隊真正打過匣槍的只有齊林,匣槍會出現的槍口跳問題考慮了,全部單發射擊,黃樹良,大老張屬最強戰力,用長槍,若不能一次性打倒,他倆是總後援。為了演練逼真,十三個人排巡邏隊型行進,埋伏隊員模擬攻擊做了幾十回,每人的位置都心中有數,斜射行軍縱隊,彈著面不大,第一波攻擊最少一百發子彈,齊林兩支二十響,第二波攻擊有齊林,他是最後的保險。
為了防止隊員緊張走火,達到聽令統一,形成肌肉記憶,大家都說不知道演練多少回。再怎麼演練,實戰也是第一次,緊張起來還是難說。為此隊員想各種方法,吃飯睡覺走路盡最大可能令行禁止,訓練頭兩天還好,耐著性子,三天後很多人感到厭煩,一個動作十幾,幾十,上百遍的重複。大老張先受不了了。吃飯時,區隊長講了老叔親身經歷過的一件事,闖關東時在木營,冬天鬍子在木營貓冬,一個老胡子教老叔一項絕技,摸崗為防止出聲,一刀從口入刀直透後腦,這是直面入刀,任何人看到都是會躲的,從後面出手抹脖子容易,直面入刀十刀十空,實際上不可能,那個老胡子對老叔講這一招他練了不下萬多次,每一次都是用心練。面對面,人也有刀有槍,憑什麼你活他死。老叔說,這老人家手裡拿個窩頭,每次都能把窩頭塞入老叔嘴裡,從不失手,只要在他手能夠到的地方,老叔躲不過去,那時老頭已經六十多,很少下山砸窯了,老叔二十正當年。
齊林見大夥聽入迷了:“我們那個寨子也有高手,綁票從沒叫人出聲過,上去就堵住嘴了,這是硬來的,很好用,”
大老張也明白過來:“對,我原來在中央軍,有個老斥候,他摸哨很厲害,也是不會出動靜,草,跟他學一手好了。”
:“不光摸哨,打伏擊同樣,都在看到臉的距離,人也有槍,咱這裡新手佔大多數槍都沒開過幾回,日本人呢,百戰老兵,這麼近的距離,人家手裡也有槍,巡邏他們還上刺刀,我們離他們三丈遠,幾步就到面前了,上兩次打白麻的人,咱們人多,他們人少,臉貼臉,實話說我有傷亡準備的,白麻子人不弱。這次打日本兵,他們比白麻子的人強很多,我不想出傷亡,這是我們區隊對日本人第一仗,因為我們沒機會臉對臉,十三個百戰老兵警惕性很高的,打這面對面都很冒險,遠距離別說我們沒那麼多長槍,就是有,以我們現在水平,就是一個連的人都沒把握。大老張你說是不是?”
大老張有點臉紅,他們一個主力團被日軍一箇中隊追的丟人現眼,損失三分之一,都沒正面開槍機會!
:“所以,怎麼嚴格都不為過,我們沒輸的本錢,輸不起,我們就這點人,日偽在這點地方几千人。我們只能快打,打完快撤,要想快打快撤,就得打殲滅戰,若剩兩三個,我們撤不下去,全都得交待了,所以必須穩!準!狠!快!我們才練幾天,日本這些兵練了幾年十幾年,拼刺刀我們一起上也不定拼過人家兩個人,何況我們一把刺刀都沒有。這次伏擊,我們只佔眨幾下眼功夫的先機,還得是貓的好。要在他們把槍從肩上拿下來前擊倒他們,所以必須一波集中火力,絕不能有人先開槍,有個先開槍或走火,我們就有全體丟命的風險,這不是說笑,我們只有幾秒鐘時間,所以咋練都不為過。大家現在終於意識到,十幾二十人在幾秒鐘行動一致有多重要,練起來有多難,五天了,還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