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
如今正值飯點,秦洋和沙英忙活了一上午,霍霆山乾脆和他們一同用了午膳。
飯罷,公孫良等謀士尋來,後面熊茂又拿著一批來自幽州的加急書件來書房。
霍霆山一下午都在書房中,待日落西山,他總算得了閒暇。男人從案上起身,這回他沒留任何人用膳,離了書房徑自往正院去。
待回到正院,霍霆山見裴鶯的房間屋門緊閉,似無人在屋中。
霍霆山長眉微皺,走到裴鶯房前敲了敲門,房中無人應答。
他直接推門入內,意外又不意外,房中空無一人。
莫不是在後花園還未歸?
那破花園有什好看的,不就是幾朵相去不遠的花,日日去瞧都瞧不夠。
霍霆山回了自己房中,房門敞開。
時間緩緩流逝,金烏墜入地平線。
霍霆山看了眼遠方的天,黃昏已到了尾聲,若是平常,晚膳都用完了,然而隔壁之人還未歸。
顯然是不打算回來用晚膳。
到了戌時,霍霆山發現裴鶯不僅晚膳不回來用,今夜似乎也不打算回來睡。
霍霆山氣笑了。
真是長本事了,翻臉不認人,昨夜答應過的事今日就食言。
這個點她能在的地方也就一個,霍霆山抬步朝孟靈兒的院子走去。
裴鶯確實在孟靈兒這裡。
她晚膳前就過來了, 先是在院中迎接下課歸來的女兒,和心情飛揚的女兒一併在此用了膳。
待飯罷,裴鶯和女兒說今夜她不回自己院子了, 在這邊和她同眠。
小姑娘是一百個樂意的, 當即喜出望外的讓水蘇去備多一份枕被。
她好久沒和孃親一同睡覺了。
“孃親, 待我寫完課業, 今晚咱們好好說說話。”孟靈兒坐在案几前,準備著手做功課。
裴鶯含笑點頭。
窗外夜色漸濃, 房間裡燭火靜靜地燃著, 房中偶爾有筆墨著落的聲音, 輕輕的, 安寧的,歲月靜好。
裴鶯坐在窗牗旁的軟榻上,看著女兒奮筆疾書, 心裡很是欣慰。
這才是初中生該有的模樣。
正欲收回目光繼續看手裡的遊記, 裴鶯不經意瞥見窗牗外有一道偉岸的身影從院外進來。
那人虎步龍行, 氣場渾厚有別於常人, 哪怕此時看不真切面容, 也叫人彷彿看到了利刃鋒芒。
裴鶯眼瞳微顫,定睛再看,確實沒看錯。
霍霆山竟來了。
舌尖錯覺似的泛刺痛,裴鶯緊抿著唇, 拿著遊記的手也不由收緊了些。
辛錦和水蘇在外面候著, 兩人見了霍霆山立馬俯首彎腰行禮。
霍霆山懶得和她們說廢話:“去和夫人說,要麼她出來, 要麼我進去。”
辛錦去將話帶到了。
裴鶯放下游記,從軟榻上起身。
這是女兒閨房, 哪能隨意讓男人進來,且還是個如狼似虎的男人。
那邊的孟靈兒察覺有異,以為裴鶯是悶了,忙說:“孃親,我這兒還有旁的書,您要看別的嗎?”
裴鶯對她說:“我出去一趟,待會兒回來,囡囡好好做課業。”
“好哦!”
裴鶯從房中出來,那道高大的身形立於院中,院中燈芒淺,他彷彿融入了黑暗裡,周邊的昏黑像是自他身上延伸出的厲鬼爪牙。
裴鶯慢吞吞地過去:“將軍,您怎麼來了?”
霍霆山聽了她這話,唇角弧度又深了幾分:“我見夫人久久未歸,以為夫人的大眼睛又不好使,因此才在府中迷了路,便親自來領夫人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