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比當著被欺壓已久的百姓的面,處置那些壓迫者更能積攢民望的事情呢?
裴鶯覺得沒有了。
裴鶯摸摸女兒的小腦袋:“宗主類的人物估計難逃一死,但底下那些附庸,不一定是死路一條。”
孟靈兒似懂非懂的點頭。
送走女兒後,裴鶯回房間。如今她手頭上還有一樣事要忙,繡荷包。
一想到那個荷包,裴鶯不住頭疼。
辛錦很耐心,是個很好的老師,奈何在這方面她不是個好學生,經常是眼睛會了,手不會。
還有二十天,二十天繡一個荷包出來,太有難度了。
裴鶯如臨大敵。
州牧府書房。
一卷卷案卷鋪開,擺滿了數張案桌,除了霍霆山以外,書房內還有一眾謀士,眾人皆是埋頭整理,忙起來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太多了。
若完全秉公辦理,光是蕭家犯的事就足夠寫好幾個冊子,更別說還有其他大族。如果再往前面推些年限,說是“罄竹難書”也不為過。
整整一個下午,除了如廁需要,沒人踏出過書房門。
城中戰局塵埃落定後,秦洋領了清掃任務,收拾城中一片狼藉的局面。
屍首全部丟到亂葬崗,街上的斷劍殘鞭能回收的就回收,不能回收的就丟掉,此外還讓士兵打來水,將街道的血跡衝一衝,不能太惹眼。
從早上一直忙到酉時,總算是完成任務了,秦洋道:“大將軍,城中已徹底清掃乾淨。”
霍霆山亦在埋案,聽了只是嗯了聲,後面似乎想起什麼,加了句:“明日讓士兵如常宣讀邸報。”
秦洋眼珠子轉了轉:“大將軍,是否要透露個處置時間?”
霍霆山沉思片刻,目光掃過堆積如山的宗卷,長眉皺了皺:“十日後。”
秦洋:“唯。”
霍霆山和一眾謀士一直忙活到子時。
待書房門再開,眾謀士無一不覺頭暈眼花,腳下發虛,魂已經有一半離家出走了。
公孫良臉色發白,也是頭暈腦脹,只覺腦子裡似乎有根筋在一抽一抽的疼。
他回首看身後,主公還坐在案前,面色如常,不見一絲疲憊,公孫良不由想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主公領兵出征匈奴,為了追擊匈奴左賢王的精銳,主公在草原上熬了三天三夜,聽聞期間一共眯了五個時辰不到,最後藉著雨天的掩護,成功割下左賢王的首級。
那次從草原回來,沙英等人躺了一日多才緩過來,但主公只歇了一個下午,已然恢復到和平常無二。
如今五年過去,主公毫無竭力之兆,依舊春秋鼎盛。
公孫良驚歎的同時,又欣喜不已。
冀州牧袁丁沒野心嗎?
自然也是有的。
奈何袁丁身體不行,經不起折騰,他一死,冀州轉眼就成了旁人的囊中物。
月升月落,這一宿有的人忐忑難眠,也有人美美入睡,時間流過,轉眼來到了第二日。
今日的遠山郡比昨日要熱鬧些,尤其是閉門的百姓聽見外面有衛兵敲起銅鑼,宣告城中已安穩,讓他們放心出行後,漸漸有人出門了。
待金烏攀至頭頂,城中已恢復了往日的八分喧鬧。
茶舍和食肆重新迎客,在人流最旺盛的午時,帶著藤紙的幽州兵再次出現在了往日邸報的宣讀地。
“下面是今日的遠山郡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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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大堂靜了靜。
一雙雙耳朵豎起來,外面本來只是路過的行人也不遊肆了,立馬進來聽日報。
幽州兵揚聲道:“昨日,以蕭家為首的一批家族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