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新的了,身上挺乾爽,那人不在。
裴鶯緩緩撥出一口氣,卻依舊鬱悶不已。
失策。
霍霆山確實不打女人,但她現在渾身痠軟不得勁,這和捱了一頓打好像也無什區別。
那人瘋起來根本不聽她解釋,也不給她多少機會說話,完全是我行我素、肆無忌憚做自己想做的。
“辛錦……”
才喊辛錦,裴鶯被自己乾啞的聲音驚了下。
這一聲其實不大,但一直候在屏風之後的辛錦聽見了,當即忙上前,“夫人,奴扶您起來。”
抬眸看的那一眼,辛錦一顆心飛快跳了兩下。她原以為第一回已是最激烈,未曾想如今還有更甚的。
榻上之人那身雪肌上彷彿被硃砂筆隨意揮灑了許久,白皙上被潑出或大或小的緋色。
有些是指痕,有些是啜食出來的,若她沒看錯,夫人腳踝那處還有個已經轉淡的齒印。
裴鶯緩緩搖頭:“不用,直接拿身衣服給我就行。”
她來古代已有半年,仍不習慣被貼身伺候。
聲音沙沙的,還有些發飄,聽著很不可靠。
辛錦停頓片刻,到底去拿衣裳。
裴鶯坐在榻上將帕腹和中衣穿好,然後起來穿褌褲。
才站起來,裴鶯臉色驟變:“辛錦,去備水,我要沐浴。”
吩咐了女婢的同時,裴鶯快步往側邊的小木櫃走,迅速拉開矮櫃的第二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條新帕子。
拿了就擦。
待擦完,裴鶯回頭看來時路,看到地上有兩點溼痕,頓時懊悔不已。
還是沾到了。
第二回分明乾爽得緊,怎的這回弄成這般?
難道是因為湯池?
肖江郡的州牧府並沒有湯池,所以清理起來不甚方便?
裴鶯擰著黛眉猜測。
罷了,反正答應過他的五宿已還完,往後她過的都是舒坦日子。
不久後,水備好了。
裴鶯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又用香皂認真洗了遍後,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待沐浴完,美婦人坐在軟榻上曬太陽,思緒和身體都被春日的暖陽烘得發散發軟。
隱約間,裴鶯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
整理完耳房的辛錦來到軟榻旁:“夫人,避子藥沒了。”
只是七字罷了,卻讓裴鶯心頭一震。
混沌的迷霧霎時被撥開,她總算知曉少了什麼。
避子藥。
今日還未喝避子藥。
但是……
榻上的美婦人直起身,疑惑問道:“怎的沒了,當初不是買了五副嗎?”
第三回她靠一隻荷包過關,那回避子藥沒用上。就算今日熬藥的時候不慎熬壞了一副,也不該連一副都沒剩下。
更何況辛錦做事一向細心。
和辛錦目光對上後,裴鶯心裡無端咯噔了下。
“夫人,是大將軍收了剩下的兩副避子藥,還說往後不必再用。”辛錦低聲說。
裴鶯驚得從榻上起身:“霍霆山何時知曉的?”
這話辛錦沒辦法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明明避子藥的事她做得頗為隱蔽。
裴鶯捏緊了手上的帕子:“這人真是瘋了。”
他有孩子,她也有女兒,如今這年紀還要什麼孩子,更別說她不喜歡他。
莫不是昨日出城刺激到了他,才讓霍霆山有了這等瘋癲念頭?
裴鶯有些後悔了。
“辛錦,你隨我出府一趟,我們今日在外面用午膳。”裴鶯決定出去一趟。
府中的避子藥沒了,那就去買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