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感覺她今日寅時起床後一直繃緊的那根筋絡舒展了。
“夫人,這火摺子當真好用。”辛錦忍不住再次說。
當奴僕的,尤其是伺候主子的院內僕從,都不少了在身上揣兩塊火石。哪怕她是熟手,但火石質地堅硬,加之女郎力氣本來就小些,引火也並非易事。
有了火摺子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原來引火可以這般輕鬆,只要輕輕吹一口氣就行,且一支火摺子還能使用很久。
拿到火摺子後,這新奇玩意赫然成為了辛錦的心頭好。
“確實是方便。”裴鶯見她面有倦色,“今日辛苦了,你也早些休息。”
“夫人安寢,奴退下了。”辛錦出了房間,將門關上。
辛錦離開後,裴鶯從另一個盒子裡拿出本小冊子。
這是臨行之前,裴母給她的嫁妝清單,對方讓她離開遠山郡後再看。
冊子很厚,拿在手上頗為沉,裴鶯將小冊子翻開,發現不少嫁妝物件竟都挺熟悉。
她之前在霍霆山給她看的那份聘禮清單裡看過。
裴鶯把小冊從頭翻到尾。
霍霆山下的聘禮約莫有三分之二都在這裡,聘禮歸女方父母所有,陪妝的處理權則在新婦手上。
相當於聘禮被裴母倒了個手,大半都歸於她個人所有。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裴母多半是想到了以後種種。
裴鶯將小冊子鄭重放好,一陣睏意湧上頭,今日舟車勞頓甚是疲乏,還是早些歇息吧。
美婦人從榻上起身,打算去鎖個門。
廄置比不得府裡,雖說這廄置如今入住的都是他們這方的人,但還是謹慎為上。
然而裴鶯剛走到門前,還未抬手觸上門栓呢,就聽到兩聲敲門聲。
“咯、咯。”
力道微重,不急不緩。
裴鶯抬手的動作停下,縱使隔著一扇房門,她也知曉霍霆山已在外面。
這人一如既往只是通知,自覺通知到位後便動手推門。
“咯滋”一聲,房門推開。
裴鶯適時後退一步,免得被房門碰到。
中間的障礙已除,彷彿是水霧撥開,兩道目光無阻礙的輕輕碰上。
“夫人親自迎我,我甚是歡喜。”霍霆山勾起嘴角。
裴鶯:“……不是迎你。”
她只想鎖個門。
霍霆山看著面前的美婦人,她已梳洗過了,白日那身玄赤色的圓領襦裙換成了桃紅色的中衣。
現在是四月底,溫度適宜,她穿得不厚,桃紅中衣下隱約可見豐美的身段。
男人的喉結聳動了下。
裴鶯忽覺他眼神不對,十日前他看她就是這般的眼神,然後她的手就遭殃了。
裴鶯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卻是剛好騰出了些空間。霍霆山趁著這時長腿一邁,進了房間。
“霍霆山,你……”裴鶯哽住了。
這人真是得寸進尺。
“夫人,今日迎親吉日,分房睡不妥,我只過來睡一覺,不做什麼。”霍霆山徑自往裡。
廄置的廂房不如州牧府的主臥大,陳設簡單,床榻前也無精美的屏風作擋。裴鶯眼睜睜看著他一直走到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