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鶯驚愕,和辛錦說了不用早膳後轉頭看窗外。
窗牗外一片明媚,今日是個好天氣。
待裴鶯整理妥當出房間,院子裡鋪了一層雪,比昨夜的薄了不少,在陽光下像一床雪白的羽絨,溫暖又輕巧。
昨日她在院子裡堆的那個小雪人化了一半,裴鶯走過去慢慢又捏了一個。
今日醒的遲,在院子裡用過午膳後,裴鶯完全沒睡意,想著昨日霍霆山說那個惠康王午膳後會走,如今午膳時間已過,她決定去看看她的小豬。
當初獵戶說小豬是他在城外抓的,野生的小豕不似被圈養的那些,它們還沒有吃過穢物,身上味道輕些。
縱然如此,裴鶯還是挑了郡守府最角落的院子。
美婦人從主院出來,斜穿郡守府,她不習慣群奴環繞,身邊一直都只有辛錦一人隨行。
辛錦目視前方,認真走路。
兩人都沒有注意,不遠處一個男人自她們從主院裡出來後就看直了眼,先是愣神,待回神後眼中精光四射,他連忙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跑。
而那個男人也未注意,不遠處的犄角里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幽州兵。
過大江站在角落裡,將方才一幕收入眼中,待那僕從離開後,他也抬步離開,往書房方向去。
……
小院子裡。
裴鶯將四隻小豬挨個看了遍,十分滿意。
可能是燙了刀再劁豬,也可能是冬季,總之四隻小豬都平安度過了手術,它們如今食量飆升,小肚子日漸渾圓。
裴鶯見狀心情總算好了些。
小豬快些長大吧,長大了就可以——
紅燒肉,酸菜燉肉,水煮肉片。
菜譜正滿天飛著呢,裴鶯忽然聽到腳步聲。
辛錦率先回頭,待看清兩張生面孔,尤其是觸及他們的目光,瞬間警惕:“你們是何人?”
一個家僕打扮,看著像豪奴。
另一個瞧著剛過而立之年,模樣勉強還算俊朗,只是一雙眼睛眼下發青,眼珠渾濁得很,他穿金戴銀,鞶帶上的玉掛水頭極好,分明是一個男子,手上飾物竟也不少。
“惠康王在此,豈容區區小婢放肆。”那豪奴呵斥。
裴鶯還未轉身,但聽聞是惠康王,心裡咯噔了下。
惠康王?
霍霆山不是說這個惠康王午膳前會離開嗎?
他怎的還在這裡?
顧不上想起他,裴鶯低聲對辛錦說:“辛錦,莫管他們,我們到房中去躲一躲。”
辛錦點頭說好。
於是在惠康王驚訝之中,那小婢忽然轉身,和披著白狐裘的美婦人一同往房中跑。
惠康王驚愕過後毫不猶豫跟上。
裴鶯和辛錦跑進房間裡,進屋關門,再迅速落鎖,一氣呵成。
待惠康王追到門前,房門已經鎖上了。
方才美婦人側身入房的驚鴻一瞥猶在眼前,惠康王看著緊閉的房門,既失魂落魄又心癢難耐。
但貿然拍門唐突了佳人,不妥。
惠康王輕咳了聲,隔著一扇房門對裡面揚聲道:“卿卿莫要慌,本王乃是當今陛下之叔,封號惠康,是霍幽州的貴客,並非什麼歹人。”
單憑方才對方追著她跑,裴鶯就知這肯定不是個什麼好人。
門外的惠康王正想再說,忽聽身旁奴僕低聲道:“王爺,霍幽州來了。”
惠康王一愣,扭頭朝外看。
還真是……
日光正盛,霍霆山領著一人從院外而來,他身著黑袍,腰上的那把環首刀在陽光下刀鞘微微折射著利芒,一如這人此時那雙狹長的眼。
“王爺不是說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