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將那支欲掉不掉的金玉簪扶回原位,可惜她的髮髻繁複,在雲髻已然凌亂之下,光將金玉簪推回去用處也不大。
男人長眉微皺,似覺這種狀況有些棘手。
莊曼香眼中蔓起血絲:“李郎,是他們殺了我兒。”
悲痛中的李嘯天被這一句定住,他先轉頭看了眼妻子,而後將目光投向霍霆山。
“莊夫人慎言,有些話輕易說不得。”霍霆山沉聲道。
“夫人你先冷靜。”李嘯天知曉這事不能輕率下定論。
凡事講究證據,哪能空口無憑,遭人貽笑不談,還容易落下話柄。
再說了,他方才確實見那位裴夫人面如金紙,那面色可不是裝出來的,若只是尋常看一兩個死人哪會這般恐懼,一定是遇到了危及性命的險情。
“冷靜?你讓我如何冷靜,我兒如今沒了!他死了,被人害死了,你這個當父親的非但不為他報仇,竟還阻止我。”莊曼香甩開李嘯天伸過來的手,惡狠狠看向裴鶯和霍霆山:“一定是他們,不是他們還有誰,這裡除了我們,也就只有幽州的人。”
李嘯天額上青筋突突直跳,只覺頭疼欲裂,他給衛兵使了個眼神,讓其將莊曼香帶回馬車中。
“你們在何處遇襲?”李嘯天問駕車的衛兵。
衛兵說了前方一個具體的位置。
李嘯天頷首,他利落翻身上馬,只對霍霆山說了句“霍幽州,我先行去前方看看”,而後領著人先行打馬往前。
裴鶯見狀低聲對霍霆山說:“你也過去吧,我回軍營等你。”
霍霆山握了握她的手,只覺她指尖有些涼得過分。
男人低眸,眸光幽深,裴鶯見他不動,催促他了一番,“你快去。”
……
隆隆的馬蹄聲在官道上此起彼伏,李嘯天和霍霆山先後來到了事發地。
箭矢插入土地中、沒入倒地的屍首裡,鮮血流了一地,將小片的土地浸紅。
官道寬度有限,故而當初的馬車隊有先後,並非並行,因此戰區大致分為兩處,前面是司州的,稍後一點是幽州的。
而放眼看去,這一片屍首不少,從前往後幾乎連成一片,有身著司州軍服飾計程車卒,也有著幽州軍服飾的。
霍霆山:“李司州,現在距離事發不算太久,如今去追應該還能追得上。”
李嘯天只是大致看了眼戰場,並未細看。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比起這些已死計程車兵,當然是追尋兇手更重要。
李嘯天揚聲道:“柳校尉,你領一支小隊進兩旁樹林搜尋,剩下的隨我來!”
霍霆山那邊也在吩咐,不過比起李嘯天所下的指令,他這方還多了一條:“……沙英,你領一隊人打掃戰場。”
李嘯天留意到霍霆山的吩咐,不由冷哼了聲。
此番幽州也死了些衛兵,不過都是些平頭小卒,死了就死了。倘若他那個二兒子也死在這裡,他倒要看看霍霆山還有沒這等做面子的心情。
揣著滿腹的不平和怨憤,李嘯天領著人先行往前走。
霍霆山這方跟上。
沙英被留了下來,“幹活,手腳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