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打個照面,她甚至沒留意他姓什麼。
也是後來她哥見她一直不談戀愛,猜到她對初戀出國耿耿於懷,於是將她塞到一個類似相親的聚會中,她就是在那裡再次碰到了喬聞。
“什麼意外?”霍霆山問。
裴鶯再瞅這人一眼,“你今日怎的好奇心這般重?”
霍霆山有理有據,“夫人曾經身處的那個時代我無幸得見,但聽夫人說起其中種種,感覺困惑的同時也好奇不已。如今既已聊開,確實比平日多幾分探尋之意。”
這話說完,他徑自說,“既是杏林,定然在醫館工作,夫人會遇上他,莫不是當時身體抱恙?”
裴鶯只好道,“並非是我,是我同事抱恙,我送她去醫館。”
霍霆山眸光暗沉。
那人倒是個心裡活絡的,看診不好好看,專門瞄上陪同病患的友人。
“看來夫人對杏林一職情有獨鍾,否則當初也不會特地躲到醫館去。”霍霆山語氣莫名。
裴鶯怔了下。
躲到醫館去?
她何時躲到醫館去?
看著他那雙幽深狹長的眼,裴鶯有一塊記憶被啟用。那是去年……不對,現在已翻過新的一年入春,應該說是前年秋天的事了。
當初還在冀州,她和辛錦偷上了出府的馬車以此脫身,後來跳車時她不慎崴腳,只能去尋醫館。
怎麼到了這人嘴裡,成了她特地躲在醫館裡?
裴鶯這時有點情緒了,“怎的是特地,當初我是去醫館尋醫治腳傷的。霍霆山,你莫要陰陽怪氣的說話。”
霍霆山見她抿著唇,不大高興的模樣,他稍頓,聲音低了些,“夫人莫惱。”
裴鶯還是不說話。
霍霆山輕咳了聲,“方才是我失言。”
“那些已是許多年前的事了,且我就算能回去,我也見不到他了……”裴鶯嘀咕。
最後一句說的聲音有些小,但霍霆山聽到了,他長眉微抬,鼻間發出一聲疑惑的上揚的“嗯”聲,“為何見不到?”
莫不成她以前那個夫婿也是個短命的?
“他四年前病逝了。”裴鶯說。
醫護這一行不輕鬆,上夜班是常態,喬聞是上完夜班後,猝死在回家的路上。
霍霆山心裡舒坦了,果真是個短命的,但很快他見裴鶯面上有幾分惆悵。除去因為小丫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露出如此明顯的愁意。
男人轉了轉扳指,“看來夫人那位前夫為人尚可,這都沒了四年,還令夫人對他念念不忘。”
裴鶯看他一眼,這人語氣恢復尋常了,但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總有點陰陽怪氣。
偏偏她沒證據。
裴鶯溫聲細語道,“他是一位很好的父親。”
她和喬聞算是相親認識,她當時剛經歷過一場身心俱疲的戀情,對愛情不抱什麼期待了,喬聞比她年長六歲,他母親催他成婚催得緊。
她和喬聞的結合很匆忙的,一個月不到成婚了。婚後平平淡淡,安安穩穩,他雖然忙,但靈靈出生後,喬聞並沒有如許多家庭的父親一樣當隱形人,甚至女兒自小的親子活動,他參加的次數比她多。
霍霆山轉扳指的動作停下。
很好的父親?
“只是很好的父親,而非好丈夫,看來他尚有不少不足之處。”
“大將軍,膳食送至。”外人恰好有人說話
兩道聲音疊在一起,因著霍霆山在營帳裡,在裴鶯聽來他的聲音要大些,也要更清楚些。
裴鶯心道火頭軍來得是時候,她藉此起身往外迎。
和現任討論前任的過往,果然太怪異了些,尤其她這個現任還是個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