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玉還要勝一籌,多在王孫貴族、實力雄厚的高門間流通。
不過那等尋常百姓家難得的琉璃物,於霍霆山而言並不難得,“夫人,這琉璃需要多少?我即刻派人去取。”
卻見裴鶯搖頭,“不是普通的琉璃,我需要的那種琉璃無色近透明、入水幾近不可察,並非普通琉璃可比。”
“無色近透明?”霍霆山沉思片刻,“夫人,我早年曾參加過長安的宮廷宴,當時長安有一高門向上獻禮,獻的正是一樽琉璃雕擺。那大擺件和普通的有異,竟是半透明之態,當時趙天子大喜,對其讚不絕口。那時趙天子一個寵姬還說此等另類稀奇的琉璃擺件舉世難得,晶瑩透亮,與陛下相得映彰。”
雖然皇室衰落,但擁有的珍寶也是世間的掐尖兒。當年貴為國君的趙天子都如此驚詫,那世間這等半透明之態的琉璃能有多少呢?
半透明的尚且如此,更別說無色近透明、入水幾近不可察的。
裴鶯自然也知曉這個時代的琉璃多為不透明的。
琉璃發明於西周時期,最初生產的是各色用於做配飾的珠子。到了漢代時,其製作技術有了進一步的發展,琉璃的用途也不僅僅是配飾,然而仍矜貴得緊,非達官貴人不能用。
後來到宋朝時,琉璃才從高高在上的權貴之家走入民間。元代時更是有了能量產琉璃的廠子,再後來到了清代時,琉璃就成了玻璃窗。
“沒有現成的透明琉璃,那就從頭開始慢慢做起。”裴鶯說起玻璃窗:“等玻璃燒製出來,不僅可做望遠鏡,居室的窗沿也可以換上,其採光比雲母片和薄紙要好上數十倍。哪怕居於室內,下雨天亦能清楚看到室外之景。”
霍霆山沒有見過她口中的“玻璃”,但順著她對玻璃的描述,可以想象得出她描述之景。
在大雨瓢潑的雨天,外面風如拔山怒、雨如決河傾,但屋裡靜謐安寧,透過那層彷彿是施了仙法的“玻璃”,能看到屋外雨打芭蕉,內外兩個世界。
這等新奇之物一旦出世,怕是長安權貴得爭破腦袋了。
霍霆山很遺憾,“有時真想去夫人曾經的世界看一看。”
“別了吧。”裴鶯止住他。
男人揚眉,“為何?”
裴鶯神色複雜,“在我那裡,殺人是要判刑的,情節嚴重得償命,像你這種牢底坐穿都是輕的。”
霍霆山悶笑兩聲:“夫人這話說得好像大楚殺人不用下獄似的。”
裴鶯:“這如何一樣?”
霍霆山不答反問,“夫人那邊有戰事否?”
裴鶯如實說:“我的國家內部沒有,不過國和國間有時會打仗。”
“那不就得了,打仗肯定會出現傷亡,夫人只當我是個守邊軍士。保家衛國,怎會坐穿牢底?”他連身份都想好了。
裴鶯:“……”
有道理,但又有說不出的奇怪。
他這種封建大爹去到現代的部隊,真的會乖乖服從命令嗎?確定不是想方設法把領導幹掉,然後自己上位嗎?
裴鶯深表懷疑。
“若要製作夫人口中的‘玻璃’,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