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知章心知此時他們問價不過是捧場,真心實意想買的可能不多,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少年郎心痛道:“今日開張,我請各位免費嘗一嘗這白砂糖。”
有侍奴擺出小酒樽,霍知章依次倒入一些白砂糖,只倒一點點,純粹讓他們嚐個味兒,絕不多。
霍知章以掌示意:“眾位,請。”
尋泰然站在前方,得了聲後露出猴急之態立馬取之,旁人慢他一步,暗道這尋老頭真會做戲。
但等他們拿著小酒樽,將樽中白砂糖倒入口中時,無不驚得瞪圓了眼睛。
舌尖處有純粹的甘甜炸起,似蜂蜜,又未有蜂蜜那般粘稠,全新的體驗。
甘甜至極!
“二公子,這白砂糖價值幾何?”
“鄙人活了一個甲子有餘,此前自認為嚐遍世間美味,未曾想這世間天外有天。二公子,這白砂糖如香皂一般限購否?”
有人乾脆不問價了,直接道:“二公子,我欲買一陶甕白砂糖!”
“我也要,我要買兩陶甕。”
今日裴氏商行開張,布衣聽聞不少豪強來捧場,百姓們不敢進來,皆在外面探頭探腦看,忽聞店內爆發出一陣喧鬧。
似乎,為搶什麼東西推搡起來了。
荊州沉猿道,假節府。
裴鶯展開霍知章送來的厚厚一疊信件,慢慢看了起來。
裴氏商行開業順利,首日營業額高得恐怖,後面數日皆有豪奴早早在店前等候,只等一開張就去訂貨。
此外,隨著天氣漸熱,冰的銷量也噌噌的上去了。
軟榻旁邊有人入座,裴鶯知曉是霍霆山,“兒子來信,你看看。”
霍霆山瞥了眼,只見厚厚一疊,估摸著起碼寫了五六頁紙,他懶得接,“夫人轉述給我就好。”
裴鶯先說了洛陽裴氏商行的情況,然後又說了霍知章在信中盼歸。
霍霆山嗤笑,“今年十八了,還日日想黏在父母身旁,像什麼樣子。”
裴鶯轉頭和他對視,認真道:“霍霆山,在我那個地方十八歲才是成年,代表著成人,能單獨辦許多事。不談我那邊,就是你這裡也二十才及冠,他還是個少年郎,你莫要對他要求太高,且孩子牽掛家裡是好事,你不得破壞家庭和諧。”
霍霆山眼皮子跳了跳。
他就說了一句,她後面有十句等著他。
夫綱不振。
“大將軍、主母,外面有人求見。”辛錦來報。
不知曉是否裴鶯的錯覺,她覺得辛錦的聲音有些怪異。
“豪強官吏上門?回絕了吧,日日圍上來,擾人清靜。”霍霆山不以為意。
然而辛錦卻垂著頭說,“並非豪強官吏,此人姓孟,自稱是孟杜倉堂弟……”
裴鶯驚愕。
孟杜倉堂弟?亡夫堂弟。
霍霆山嘴角的弧度不變,但眸色冷了許多,“冀州和荊州並不毗鄰,如今時局漸亂,他倒是好本事尋上門來。”
裴鶯將案上的信件收好,“去看看吧。”
霍霆山轉頭看向裴鶯,“還請夫人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