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內裡的帕腹和褌褲,裴鶯進了浴池。溫水浸過肌膚,通身的疲憊彷彿消融在水中,就當她靠著浴池壁,享受著溫水的洗滌時,她聽到了點其他動靜。
有腳步聲。
來人的腳步比辛錦的要重些,且只有進來的聲音,並無出去的。
緊接著是衣料摩挲的微響。
裴鶯睜開眼,剛好看到霍霆山將鞶帶連同外袍往髒衣簍裡隨便一扔,這人似注意到她的目光,還特地側了個身,原先是面對著髒衣簍、側對著她的,如今成了正面對她。
這人利落又除了褲子。
裴鶯被那畫面刺得眉心一跳,為了避免自己的眼睛再受到荼毒,果斷閉上了眼睛。
“霍霆山,你怎的不去旁邊洗?”這幾日她從未和他一同沐浴。
嫌他汙染她的水。
有水聲傳來,這人已進了浴池。
他有理有據:“今日有貴客上門,不好讓旁人久等,但偏房的浴池無備水,故而來和夫人湊合。”
裴鶯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同時抬手想去拿一旁架子上掛著的小巾。
此時身後有條結實的長臂伸過,他剛下了水,手臂在池水中浸過,如今再抬起時,那深色的面板上攀著晶瑩的水珠,水珠沿著他緊實的肌理滑落,最後墜入池中。
小巾被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掌拿了去,對方收回手,退出她的視野。
霍霆山取了小巾,又取過木盒上的香皂,用香皂在小巾上打磨幾下,塗出一層厚厚的泡沫,而後給面前人擦背。
洛陽的夏末不算冷,但裴鶯已開始養生,夏日洗的是溫水而非涼水。原先溫度適宜的湯池無端變得熱騰起來,那陣勃發的熱氣從後方源源不斷的朝前翻湧,蒸得她後頸那片肌膚慢慢泛起豔粉。
小巾是用絲做的,光滑的很。然而不知是心理作用使然、沒忘記他手中的厚繭,還是當真隔著小巾也能感受到,裴鶯總覺得哪兒都不對勁。
她回頭看他,“不用你擦,我自己來。”
溫水並無多少熱氣蒸騰,裴鶯能清楚看到那雙狹長黑眸內的情緒。
他們成婚一年有餘了,且此前並非沒過深入交流,裴鶯可太瞭解他了。
這人是想了。
霍霆山確實想,這幾日他們早出晚歸,她每日回來先行沐浴,在浴池裡泡軟了身子後隨便吃兩口草草應付了事,而後上榻安寢。
別說親密接觸,有時話都說不了多少。
跟前面吊著塊肥美且香氣四溢的肉,能看,能摸得著,也聞得著香氣,但就是吃不進嘴裡。
如今看著同在浴池裡的人,霍霆山眼裡有闇火燃起。
眼前人一頭雲鬒盤在頭上,露出一截白皙如瓷的細頸,水面並無灑任何花瓣,視線不受阻隔,他能清晰看到她沒入水中的腰背,一段軟白,在水中瑩瑩如玉,又透著生機勃勃的健康粉調。
發濃膚白,她側身回首看過來時,水眸瀲灩,也隱約叫人窺見了少許她前方露出的、如滿月般的軟玉綿綿。
“夫人勞累了一日,還是為夫來代勞。”他呼吸比之前沉了些。
不等裴鶯開口,他再度上前。
浴池裡“嘩啦”的一聲有水波盪起,隨即響起了女人的嗔怪聲,緊接著是男人低沉的應聲,似答應了什麼,也像是隻是應下她的呵斥。
浴池中的水波層層盪開,偶爾夾雜著些更為隱蔽的,似乎是獸類在進食的嘖嘖作響的聲音。
裴鶯沒忘記今日有正事,在浴池裡胡鬧了一通後,她按住只是堪堪過了急癮的人,堅持要起了。
今日到府上的兩位小娘子,她的長媳可能會出自其中。她哪能繼續和他在此亂來,他們二人一刻不到,主廳那邊便一刻不會開膳。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