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各色的寶石,每顆寶石下綴有細長的流蘇,扭金絲的流蘇與隔壁相連,形成鏤空的小網。而因著工藝精緻,兼之除了主圈項鍊外其餘並不粗壯,這條項鍊談不上笨重,甚至流蘇如水,非常柔順。
它靜靜地躺在盒中,網住一小片燦爛的夕陽。
“好看否?”他問。
裴鶯沒多想,點頭說好看。確實好看得緊,古代雖無機械,卻亦有卓絕的手藝人。
他笑了,隨即再度拉開其他層,裴鶯看到了許多金飾。
織金的髮帶,鑲了珍珠的金手鐲,細長的、不知曉該用於何處裝飾的金鍊子,還有兩個多圈金臂釧……
裴鶯眉心一跳,下意識轉頭看他。
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浸入男人的眸中,與他眼底的暗色交融,形成一片烈焰燎原的赤金色。
對上他灼熱的眼, 裴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人是想了,不僅想,他還想玩點花裡胡哨的。
裴鶯知曉他一旦瘋起來肯定沒完, 於是佯裝沒懂他的意思, “挺好看的, 明霽今年立秋娶妻了, 這是聘禮中的一樣嗎?”
現代結婚講究三金或五金,其實古代富貴人家結親, 金飾等物也不少。
當初霍霆山給她下聘, 除了三牲、玉壁鮑參和各類華麗皮子等物之外, 光是金器首飾就裝了好幾個大箱子。
不過如今想起來, 那時候的金器與現在的有別。
下聘時的金器厚沉,戴著都壓身,面前這木盒裡的更為精緻繁複, 看著多, 但有那麼點化整為零的輕巧。
“明霽的聘禮已準備好, 無需再為他操心, 這一盒子的金飾皆是夫人的。”霍霆山哪能看不出她裝傻, 當下握住她的手,先將一枚細圈帶卷草紋的戒指推入她指中,還別有深意地捏了捏她的指尖:“去歲秋季,我和夫人閒來無事垂釣, 當時以一事做賭注, 夫人還記得否?”
裴鶯:“……”
裴鶯想起來了,但嘴上不認, “有這種事嗎?”
霍霆山忽然道:“是我記岔了,並非以一事做賭注, 而是以兩事……”
“就一件!”裴鶯趕緊打住。
如今看來一件就不得了了,哪能由他再偷偷再加一件。
“夫人記得便好,我所求不多,只望今夜夫人能如我願,讓我的禮物有用武之地。”霍霆山還拿起其他的金飾,儼然是想給裴鶯現在就穿上。
“等等。”裴鶯忙止住他,硬著頭皮道:“我先去沐浴。”
他欣然同意,“夫人速去。”
“速”是不可能“速”的。裴鶯在耳房裡慢悠悠的待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外面有人敲門。
“水涼了就起,莫要多泡,當心著涼。”他在外面說。
其實耳房裡的裴鶯此時也準備起了,江王府內沒有熱湯泉,雖說徐州比幽州暖和多了,但初春仍有些涼意。
裴鶯應了聲。
“咯吱。”耳房的門忽然開啟。
剛披上衣裳的裴鶯回首,只見門口站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那處的光線稍弱些,落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自高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