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到老遠。一連喊了兩遍,之後霍霆山在原地等著。
陳淵猜對了,裴鶯確實在不遠處。
當初聽到下令封城,裴鶯雖安撫了女兒,但後面她心中到底難安,藉口家中有亡夫遺物忘了帶,此行不同他們一併南下了,不過先前承諾到目的地給予的車款仍會給一些,李貨郎當時心道可惜,但也沒強買強賣。
裴鶯帶著女兒和水蘇下車後,本想徒步繞到北川縣的北門,再和從幽州來的商販結個伴兒進城,來一出燈下黑躲避搜查。
但裴鶯沒想到霍霆山一來就精準找到了李貨郎,知曉她們是跟李貨郎一道的,更沒想到他竟直接放了狠話。
裴鶯站在樹林裡,望著霍霆山聲音傳來的方向。
“孃親,我們要回去嗎?”孟靈兒低聲問。
裴鶯緩緩垂眸:“回去吧,此番良機已逝,只能改日了。”
這並非選擇題,當霍霆山知曉她們的位置時,離開已然不可能。而且李貨郎不過和她做了筆小買賣,何至於被她連累到丟了性命,還禍及無辜的家人。
裴鶯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樹林裡不似外面平坦,這裡橫生的藤植多,路不好走,但對於沒有太深入樹林的裴鶯等人來說,兩刻鐘足夠走出去。
從樹林裡出到官道上,裴鶯抬眸看,不遠處有十數人,皆是騎在馬上。
她們站在這頭,他們在那頭,隔著長長的官道,裴鶯一眼便看到了霍霆山,那人勢如山海,輕易從一眾武將中脫穎而出,她更看到了霍霆山在瞧見她以後當即揮鞭策馬,朝她疾馳而來。
裴鶯思索著待會兒用什麼說辭,未曾想到霍霆山驅馬靠近後絲毫不勒馬,她面露驚恐,正欲重新往叢林裡退,腰間卻忽然被什麼東西圈住,再猛地一拽,天旋地轉後,她人已經在馬上了,側靠著男人精壯的胸膛。
忽然到了馬上,裴鶯驚得花容失色,她是側坐著,這個姿勢本就毫無安全感可言,且座下是軟墊馬鞍,馬匹沒來得及配馬鐙,如今唯一能抓住的,就只有那條箍在她腰上的長臂。
裴鶯顧不得其他,緊緊抓住霍霆山的胳膊,用力到帶著健康粉調的指尖都泛白了:“將軍,慢些,慢些!”
這匹大黑馬是北地優良種裡的掐尖兒,比裴鶯以前見過的駿馬都要高壯,賓士時更是快如閃電,裴鶯坐於馬上,只覺自己成了風箏,若不是腰上的鐵臂,下一刻便要被疾風颳出去。
霍霆山攬著人,懷中軟玉生香,她的眉弓骨抵在他的下頜處,跑馬間她身上的幽香拂過他鼻間,心頭癢意更甚。
當即霍霆山微微低頭,薄唇親在她精緻的耳廓上:“夫人可還會不辭而別?”
耳上一下又一下的觸碰令裴鶯愈發心驚肉跳,然而奔馬速度不減,她只能道:“不會了……”
“風大,方才夫人說了什麼,我聽不清,勞煩夫人再說一遍。”霍霆山低聲道。
裴鶯心裡惱,捱得那般近,如何會聽不清,不過是故意罷了,頓時不想理會他。摔下馬確實會不死也殘,但若是他真想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