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來。
血中帶了些細碎的肉,似內臟破裂。
“你們此番派出幾人?”霍霆山面無表情道。
兩人只是痛呼,並不語。
“敬酒不喝喝罰酒。”霍霆山冷笑,再次抬手揮鞭,只不過這回只抽右側那個人。
鞭尾偶爾掃過左側劉兄的刑架,距離他的手不足一寸,鞭尾帶起的勁風颳到他的手,令他的指尖下意識抽搐。
耳邊是同伴的慘叫,手上是勁風掃過,彷彿每一回揮鞭都將會抽在他身上,讓他再次感受第一回被抽到五臟六腑都移位的劇痛。
“既是紀羨白派人為我賀喜,不添些喜慶之色,似乎說不過去。”霍霆山將鐵鞭隨意一扔,轉而取了架子上的短刃。
……
霍霆山從地牢裡出來,陽光落在他身上,似無聲淨化著那層汙濁的血腥味。
“還有三批斥候後至,他說的特徵你且記好,這兩日盯緊了,不可讓其影響後日。”霍霆山淡淡道。
陳淵應聲。
霍霆山垂眸看了眼,目光落在袍角某處,男人神色冷漠的拂了下衣袍,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鮮紅小塊隨之掉在地上。
不久後,其他衛兵從地牢裡出來,恰好一腳踩在鮮紅小塊之上。
待那衛兵遠去,地上徒剩一點被碾碎而暈開的暗紅汙色。
裴鶯如今住的那座宅子掛了裴府的牌匾,成了她在外的私人宅院。
“玄菟郡來了其他州的斥候?”裴鶯驚訝地看著過大江。
過大江頷首,“確實如此。所以還請夫人和小娘子這兩日待在府中,靜待郡內斥候肅清。”
裴鶯想起了還在肖江郡和燕門郡那時,如今一聽“斥候”,很自然想到一片刀光劍影。
“我不出去。”裴鶯擔憂道,“不過囡囡方才出去了。”
婚期一日日臨近,也代表著小姑娘的假期快要結束了。抓著假期的尾巴,今日孟靈兒出門遊肆了。
過大江眉心跳了跳,“裴夫人,小娘子可有說去何處?”
裴鶯搖頭:“並無。”
“裴夫人安心,我現在便去將小娘子帶回來。”過大江和裴鶯告辭。
裴鶯看著他略微匆忙的背影,紅唇抿了抿。
難不成來的別州斥候數量很多,不然為何過大江的神情看著頗為凝重。待會兒他回來,她得好好問問才行。
一個時辰後,過大江回來了,和他一同回來的還有孟靈兒。
“過伍長,此番斥候來得可多?”裴鶯問。
過大江一板一眼地說:“目前發現的不多,不過難免有些藏在暗處未被發現,因此為了安全起見,這兩日只能暫且委屈裴夫人。”
裴鶯點頭。
過大江很快離開。
孟靈兒是拎著果子回府的,待水蘇洗了果子後,她拿過來給裴鶯吃,“孃親,您嚐嚐這杏子,又大又甜。”
裴鶯接了過來,隨便問了一句,“囡囡今日出去遊肆,郡中氣氛如何?”
孟靈兒想了想,“和平常沒兩樣。”
“無多派衛兵巡邏嗎?”裴鶯問。
孟靈兒:“似乎沒有,不過也有可能是派了,但我未看見。噢,倒是有一事,我回來時聽聞城門口加派了紅雞卵,本來一日二十筐,今日至後日加至一日四十筐,老多人去領了。”
平日二十筐,大概派至午時就能全部派完,現在加至四十筐,幾乎能派一個白日。
裴鶯後面沒多問,只是若有所思。
夜幕降臨,黑夜籠罩大地,在數個時辰過去後,金烏重新升起,時間來到了六月初七。
明日就是大婚,大婚前夕還有一些流程需要再次核對,今天一日,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