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都有爭勝之心,或多或少而已,所以項央此言肯定挑動了兩人敏感的神經,很是不忿,光會說,你行你上啊?
“李兆奇,你幼年拜入紫虛觀,顯露非凡天資,十五歲那年,因緣際會吞下一枚百年大蟒的蟒膽,從此修為突飛猛進,節節拔高,毫無關隘,的確是資質福源俱全的天才。武學上,你精通紫虛觀的秘傳紫虛大法,外加真傳武學十三門,以神烈劍指為最,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郭慧玉見到兩人來者不善,也是有些心虛,連忙說道,緩解凝滯的氣氛。
縱然如項央所言,他能勝得這兩人中的任意一個,卻未必能以一敵二,為了兩人的安全,她只能儘自己所長,在兩人間周旋一二,希望不用動手。
李兆奇臉色不變,大袖飄飄,負手而立,意態數不盡的瀟灑悠然,搖搖頭。
“郭姑娘所知不少,然而都是年前的老黃曆,你需知道,真正的天才,永遠都是在不斷進步的。”
項央呲溜一下牙花,有點尷尬,郭慧玉想在李兆奇面前裝個高深莫測的模樣,結果禿嚕皮,玩砸了。
郭慧玉也是有點下不了臺,好在人皮面具戴著,臉皮厚了不少,打了個哈哈,恭喜李兆奇神功又有精進,轉而對著譚剛開始白話。
“譚剛,河西巨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尤其是幾次三番劫掠官銀,被河西府神捕門通緝。你的武功一部分來自於魔體一脈的黑蛇魔體,一部分傳承未知的毒功,可能是南方五毒宗的些許殘篇斷章,不知我說的可對?”
郭慧玉再次說道,眼裡也有些虛,前一個玩砸了,總不會譚剛也玩砸了吧?
“嘿嘿,小姑娘,你又說錯了。
譚某雖不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但也有善惡之心,燒殺搶掠的,都是該殺之人。
他們為富不仁,無惡不作,姦淫民婦,草菅人命,官府和他們沆瀣一氣,我殺他們又如何?
那些官銀你可知它們究竟染了多少災民的血?與其讓它們在貪官汙吏手中,不如留給譚某修煉,等老子武功大成,再替那些百姓們伸冤。
至於武功,你倒是說對了。”
這話一出,不但郭慧玉愣了一愣,就是李兆奇也沒想到,眼中光芒不定,猶豫道。
“譚剛,我聽說你殺人從來都是破家滅門,縱然那些當家作主之人該死,算你替天行道,那麼那些老弱婦孺呢?她們有何罪過?”
到了譚剛這種武學修為,矢口否認,甚至撒謊,已經很少,至少項央也好,李兆奇也好,見識了此人的武功,對他的說辭也是相信多過懷疑。
“罪過?
她們吃的是勞苦百姓的肉,喝的是勞苦百姓的血,心安理得,也未曾見這些老弱婦說句感謝的話,你說她們有沒有罪?
那些無辜之人好好在自家生活,天降橫禍,妻離子散,家財被奪,你怎麼不說他們有何罪過?
至於稚子,老子向來奉行斬草除根的作風,放他們一馬,等他們將來學了武功找我報仇,你當我是那些假仁假義的正道人?
要怪,就怪他們生的不好,殺他們,我也是問心無愧。”
聽到這話,郭慧玉就要開口反駁,她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卻被項央拉住,看著項央搖頭,有些不明白。
“郭姑娘,你從小生在富貴人家,遠離人間的苦痛,對於一些事物,有自己的判斷與原則,但不要用你的個人意願,強加到別人身上。譚剛作為,自有他的理由,他的原則,我已經明白了,你不要多說話。”
李兆奇原本也有不滿,聽到項央的話,有些明悟,看著譚剛也少了份敵視。
他從小學道,崇道,尚道,認為人世間,自然萬物,都可用道來闡述,然而,他能強迫一個純粹的佛徒去通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