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她一起出去,會好一些。再說,咱們小戶人家,沒必要裝豪門貴族,不必太過拘泥於規矩。”
舒氏被這番話說懵了。要知道,剛才夏衿才說了一番大道理,就想讓她裝得高階上檔次一些,一切規矩都照著豪門大戶來。現在丈夫卻來個反論調,她就不知該聽誰的了。
要是擱在以前,她自然是一切聽丈夫的,丈夫說什麼就是什麼。但這兩三年,他們一家四口,生活質量與地位飛速提高,從一無所有到擁有京城的大宅子、良田幾百畝、存銀幾萬兩,從做沖喜新娘都要誠惶誠恐。到全無壓力地拒絕羅家親事,能娶候府嫡小姐為媳,所有的一切,無不拜夏衿所賜。
經濟地位決定家中地位,如今夏衿說的話,在這個家裡,比夏正謙都要管用。
所以舒氏就迷茫了。
夏衿對父親這話也有些訝然。
在她的印象裡。夏正謙是最重規矩的。當初她女扮男裝出門。夏正謙答應得可是十分勉強。
夏正謙看了夏衿一眼,對舒氏道:“你要真按豪門大戶的規矩來,衿姐兒就得整天關在家裡。不能出門。咱們的女兒,是那天上的飛鷹,豈可被關在家裡做那籠中鳥雀?所以這事你要靈活,該講規矩的時候就講規矩。不該講規矩的時候也不必拘泥。”
丈夫這麼一解釋,舒氏就釋然了。很贊同地點頭稱是道:“還真是這樣。咱們女兒,比別家的男子都強百倍。”能得皇上和太后賞宅子、田地的,能有幾人?
不過說完這話,她擔心夏祁多心。又趕緊補充一句;“咱們祁哥兒也不差,小小年紀就中了秀才,往後當候爺那樣的大官。也不是沒有可能。”
夏衿正因父親的話而感覺心暖呢,就聽母親說了這麼一句話。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候爺是爵位,不是官,那是因跟皇家有親或有大功勞,由皇上封賞並可以世襲的,就跟王爺一樣。”
“那不管,反正我兒子也是很能幹的。”舒氏難得地固執了一下。
夏祁被母親誇得臉色漲紅,提醒道:“還是趕緊去正廳看看吧,要誇你兒子和女兒,等有空了再誇。”
一家人笑了起來。
大家一起往正廳走去。
正廳設在第二重院落,離內院較遠。他們到時,邵家人已在廳裡坐著了。
進了門,夏衿怔了一怔。她自然知道來拜訪的邵家人就是她幫著求情的那一家。不過想著來道謝的應該只是邵家主事之人。而且被流放啊,還流放到了極北之地。被冤流放之人本就心情鬱結,再加上環境艱難,同去的人十不存一。所以即便是全家來,也不過四五口人吧?
卻不想她竟然看到了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十幾口子人。年紀最大的六十多歲,最小的才兩三歲。這一家子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
夏正謙進了廳堂,還沒看清楚人,臉上就堆起了笑容,拱手見禮道:“迎接來遲,各位見諒。”
然後就看到滿屋子人變得一臉呆滯。剛才還說說笑笑十分熱鬧的屋子,瞬間變得一片寂靜。
“各位這是……”夏正謙摸頭不知腦,茫然地打量了屋裡人一下,將臉正對了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
這老頭兒站在上首座位前面,身上穿的衣衫雖不華貴,人卻精神抖擻,目光炯炯有神,站在那裡不動不說話,自有一種威嚴之氣,讓人不能忽視。
這人應該是邵家家主了。
聽到屋裡忽然變得一片寂靜,正背對著大家欣賞牆上一幅書法入迷的中年男子轉過身來,看到夏正謙,不由得“咦”了一聲,快步走到近前,站到夏正謙面前,仔細打量他。
這一下,輪到夏家人呆滯了。
這人長得……跟夏正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不是衣服不同,氣質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