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今天的事情跟你們說說。”
舒氏趕緊強忍住笑,對夏祁道:“對對,你妹妹說得對,趕緊坐下吧。”
夏祁見妹妹表情嚴肅,父親和母親的表情也凝重起來,便知真有事,忙坐了下來,不再吵鬧。
“爹、娘、哥哥。我今天出去看宅子……”夏衿把今天發生在仁和堂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夏祁聽了這事,看向夏衿的眼神閃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
“爹。妹妹的醫術,真比你還高明?”他問道。
夏正謙正蹙眉思索著這事對各方面的影響呢。聽到這話,不由得苦笑一下,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你妹妹,厲害著呢。不說羅公子那病,光是今天這病。要是給爹爹來治,也跟那譚郎中一樣開些治標的方。更不會想著用激怒的手段來促使藥效快速發作。”
說著,他看著雖長高了一些,卻仍比一般十四孩子瘦小一些的女兒,目光裡既有欣慰得意,又有糾結苦惱。
醫術如此高明的女兒,如果關在家裡,真的是可惜了。可讓她借用兒子的名頭,在外面弄得醫名雀起,真的好嗎?
而坐在他旁邊的舒氏,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她蹙眉看著夏衿,問道:“也就是說,你治好羅三公子的事,讓你大伯知道了?而且你還得了幾十兩銀子的診金?”
夏衿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荷包,遞給舒氏:“娘,這是六十兩銀子,宣平候老夫人給的,您拿著。”
舒氏接過荷包,開啟一看,又驚又喜:“這麼多?”
“嗯。”夏衿用力地點點頭,“夠咱們一年的花銷了。”
夏正謙望著舒氏手中的銀錠,心情複雜。
他是男人,本是這個家的頂樑柱。可家裡遇到難處,他竟然毫無辦法,還要靠女兒在外賺錢,幫著家裡度過難關。
“唉,妹妹就是有本事。”夏祁也滿心不是滋味,“這個家,就我是吃閒飯的,什麼事都幹不了。”
“瞎說!”舒氏瞪了他一眼,“你要真覺得自己沒用,就好好看書,過陣子給爹孃考個秀才回來。咱們分家另過了,可就指著你考個秀才減免些賦稅呢。你能做到這一點,也就不算白吃飯了。”
聽得這話,夏祁頓時一改剛才的沮喪,跟打了雞血似的,鬥志昂揚:“等著吧,我一定能考中秀才的。”
聽到這話,舒氏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相公,衿姐兒借祁哥兒的名頭在外面看病,以後祁哥兒出去,萬一有人找他看病怎麼辦?他總不能說不會吧?”
這個影響,夏正謙早就想到了。他點點頭:“這件事,確實難辦。”
女兒出手行醫,是為家裡著想,而且兩次都是機緣巧合,被逼無奈。沒有她,自己早就遭了大難,被關在了獄中;而且家裡經濟拮据,拿不出錢來租房子,只能去當老太爺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
所以,責怪女兒的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但這件事,對兒子的負面影響又太大,雖不至於影響到他參加科舉,但麻煩事必會不斷,以後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在這件事上,夏祁最是無辜。
“爹。”夏祁也想明白了這一點。他看著夏正謙的眼睛,認真地道:“今天的事,您別責怪妹妹。要不是大伯一再逼迫,她也不會出頭。而且今天這事,不會對我有什麼大影響的。大不了以後有人叫我看病,我或是找藉口拖延,然後換妹妹去治;或是直接說我治不了就行了。
妹妹的醫術這麼厲害,要是把她關在家裡,那真是可惜了。爹您以前也曾說過,學了本事,就要為民眾造福。妹妹小小年紀,就學得一身大本事,這何嘗不是老天對妹妹的恩賜?她要藏著掩著不替人看病,豈不是愧對了老天的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