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幾日。早些回後院歇息吧。令兄在府中一切安好,並已寫信回家報了平安,你勿掛念。”
夏衿起身行了一禮:“夏衿告退。”
“夏姑娘……”蘇慕閒卻喚了她一聲。那樣子。明擺著是有話要說。
夏衿停住腳步,轉過身來望著他。等著他說話。
“那個……”蘇慕閒卻轉向了宣平候,“候爺,我能不能跟夏姑娘單獨說幾句話?”
蘇慕閒雖是晚輩,但在爵位上,卻實打實跟宣平候平起平坐。他既提這要求,即便不合禮數,宣平候也不好不給他面子。
不過,宣平候還是很尊重夏衿的。他沒有回答蘇慕閒的問題。而轉過頭來問夏衿:“夏姑娘,你看……”
夏衿哪裡會顧得什麼禮數?她只滿心好奇蘇慕閒避開旁人,到底要跟她說什麼。
她衝宣平候歉意地點了點頭:“武安候爺有話,我便聽聽他說什麼。”
宣平候不再多話,對蘇慕閒微一頷首,便走了出去。走到門外臺階處便不動了,站在那裡揹著手,貌似在看風景,實則為屋裡兩人站崗,同時也顧全了夏衿的清譽。
夏衿望著蘇慕閒。靜靜地等著他說話。
蘇慕閒倒也不閃不避,與她對視著。墨玉一般的眸子再不像以前那般乾淨純澈,而是變得異常深邃。深邃得讓人一眼看不見底。
這雙眸子,倒跟皇帝的眼眸有得一拼了。
夏衿默默地想。
說來也是,蘇慕閒這短短的兩年來,遭遇了別人一輩子都難遇上的事情。父親去世,唯一的兩個親人,都恨不得他死。他回京,潛伏,伺機出現在皇上面前,奪爵位。與母親和弟弟面對面拼殺,再為皇帝擋箭。九死一生……一個人經歷了這麼多,要是再不成長再不深沉。那他根本就活不到現在了。
“你想說什麼話?”見蘇慕閒只默默地看著自己,一言不發,夏衿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明兒便派人去你家提親,可好?”蘇慕閒開口了。
夏衿倏地睜大了眼睛。
隨即她的眉頭蹙了起來:“你幹嘛又提這話?皇上的病我已治好了,太后答應我不進宮的。”
蘇慕閒看她這反應,目光更加深邃,劍眉也同樣蹙了起來。
他閒閒地道:“太后是答應,可皇上不一定這麼想。”
“你多慮了,我又不是什麼絕色美女。”夏衿淡淡道。
蘇慕閒用怪異的目光瞅著她:“可你看了皇上的龍體。皇上那人吧,雖是明君,卻也極自傲。你看了他,他要不把你納入宮裡,成為他的女人,他會很不自在的。”
“……”夏衿很無語。
這都什麼人什麼世道啊,一個大男人,被女人看了一眼,而且關鍵部位還打了馬賽克,就這麼不依不饒的,算怎麼一回事?
她不由得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蘇慕閒:“你危言聳聽吧?皇上是明君,想來不是那般小氣的人。而且,我那是為了救他的命,事急從權。”
蘇慕閒斜睨著她:“要不你等著,看看他會不會下旨?”
夏衿瞪了他一眼,氣咻咻地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無賴地道:“我不管。我本不想救他的,是你一再央求我,說他是明君。現在有了麻煩,你可不能不管。”
“我這不是管了?只要咱們訂親,他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奪人妻室。”
夏衿瞪著眼睛望著他,半晌沒有說話。
“行不行的,你倒是給個話呀。”蘇慕閒也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還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到夏衿面前,自己拿起一杯,呷了一口。
夏衿很想問他,這一切是不是他策劃好的。但這樣問又顯得有些自作多情。要是人家蘇慕閒沒有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