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過來吧。”舒氏對丫鬟道。
趁丫鬟去傳話的功夫,夏衿趕緊把羅夫人來京後的事揀要緊地跟父母說了,末了道:“她大概認為只要咱們兩家口頭把親定下來,就代表了她的誠意。到宣平候爺把這訊息傳過去,羅騫就會高興地跑回來成親,所以急著在候爺出征前把親議定。她現在急急來拜訪,沒準就是說這件事。”
“那你的意思是……”舒氏看著女兒。
現在她生活順遂。唯有一雙兒女的婚事讓她操心。一進京就聽到岑子曼這麼一個大喜訊。這會子如果夏衿的親事也議定。那真的算得是雙喜臨門了。她這一輩子,就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
羅騫能為女兒去邊關,這一舉動立刻就俘獲她這丈母孃的芳心。夏衿要是願意嫁給羅騫。即便覺得羅夫人這個婆婆不好,她也會同意這門親事。
“你就說長幼有序,總得待哥哥議了親,才輪到我。這事不著急。”
聽得這話,舒氏明顯一愣。夏衿這話說得委婉。但拒絕的意味還是很濃。
待要問清楚夏衿是怎麼想的,門簾一掀,一個丫鬟進來稟道:“太太,羅夫人已經到了。岑府的丫鬟引她去了偏廳。”
舒氏只得起身。整了整衣衫,去了偏廳。
夏衿才得空閒,跟夏正謙聊了聊別後情形。給皇上治病的事。對於別人是秘密,但在親人面前。夏衿並不想隱瞞,否則御賜的宅子和田地就說不清來源。
“盅毒?”夏正謙聽了,大吃一驚。上下打量夏衿,彷彿不認識這個女兒似的:“連盅毒你都能治?你那個師父,還真是厲害!”
“嗯,是挺厲害。”夏衿附和一聲,又把邵家的事跟夏正謙說了。
“不管是不是你師父的家人,至少他們忠君愛國,又是被人陷害的。你幫他們一把,也是應該。”夏正謙說著,心裡無限感慨。
在夏衿顯露了她的醫術後,夏正謙便知道自己這個女兒不凡。但他以為夏衿最多會在臨江成為名醫,從未想過她能來京城給皇上看病,把御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給治好了,還得了許多賞賜,還將宣平候這種人都沒法辦的事給辦妥了。小小年紀,以區區女兒之身,卻做了許多男人終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有女如此,夫復何求?
“祁哥兒,你這段時間有沒有鬆懈?”他關心起兒子來。
夏衿原以為舒氏和羅夫人的這次談話會比較久,準知道舒氏只出去了一盞茶功夫,就回來了。
一進門,她就對夏衿道:“羅夫人過來什麼都沒說,只問了一下途中是否順利,聊了一會兒臨江的事。然後留下兩包燕窩她就離開了。”弄得她很莫名其妙。
“她不提最好。”夏衿倒鬆了一口氣。
因夏正謙和舒氏兩人旅途蘇頓,岑府的午飯並未鋪張。夏正謙由岑子曼的大哥接待,把飯開在了外院;舒氏則跟岑府女眷、羅夫人一起在內院吃飯。
“你們要結為親家?”羅夫人在席上聽到蕭氏和舒氏談話,得知岑家要把岑子曼嫁給夏祁,不由得大吃一驚,說話都不利索了,“這、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宣平候老夫人淡淡地看她一眼,“我們家可沒有門第之見。只要孩子好,比什麼都強。”
羅夫人總覺得宣平候老夫人這句話是在敲打自己。她臉上火辣辣地有些發燒。
想起岑子曼和夏祁,再想想羅騫和夏衿,她暗自嘆了一口氣,心裡頗為後悔。
夏祁能娶岑子曼為妻,在門第上就不能算寒微人家了。要是當初她能答應羅騫娶夏衿,現如今就能跟岑府成為實在親戚了。最要緊的是,兒子也不會跑到邊關去,生死不知……
“老夫人、老夫人……”一個丫鬟嘴裡嚷嚷著跑了進來。
宣平候老夫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