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想起先前她還對他態度惡劣,又處處諷刺他,虧得他非但不介意,反而還救了她一命!這種好人雖然提著燈籠都可以找到一打,不過她汝兒還是很感激他……
她抬起頭,用自認為很感激的表情面對他,不料她卻瞧見他的大手正玩著她有些散亂的麻辮,眼底還閃著她看不懂的古怪神色:有些溫柔、有些縱容的。最可惡的是他唇邊那幾不可辨的笑意!哎呀,溫熱的氣息讓她驚覺到自己還偎在他的懷裡——這輩子,汝兒沒這麼快動作過,像是腳底抹油似的,飛快的離開了他的懷抱。哈!到現在她才發現三寸金蓮竟也能動作那麼快,當她距離他起碼有四尺以上時,她不免得意的想道。
可是當她瞥倒促狹的表情出現的他臉上時,一股熱流緩緩從她頸上升起;不用照鏡子,她也可以猜到此時她的臉蛋一定紅透了!這種熱呼呼的的感覺只有在當她患病的時候才能感受得到,那雙眼睛正壞壞的盯著她。呸!她莫汝兒活了十七年,還不曾見過這般放肆的男人——她忘了十七年來,除了莫家長工以外她可沒仔細瞧過其他男子——想來先前她是想錯了。什麼救命因人?要不是他老拿著她的寶貝荷包不還,她又怎麼會差點掉下橋去?追根究底,這——根本就是他的錯,她完全推翻先前他是個大好人的想法。他要是大好人,她莫汝兒三個字就倒過來寫!就算斜著寫,她都認人。
“你沒事吧?”他問,對她立刻拉長彼此間的距離,感到好玩。
“沒事才怪。”她差點朝他吐口水。“等我回去檢查檢查,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就算你想溜也溜不了。”
“那是最好也不過了。”他亮亮荷包。“嗯?想不想討回去?”
“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你要是不還,我可以報官。”她很生氣的瞪著他,氣得兩頰鼓鼓的。不過,當她一看見他身邊的巨人向前跨一步時,天!她用力吞吞口水,很勉強的站在原地不動;那樣的身高讓她怕得想拔腿就跑,而不是她還想逞什麼英雄,站在這裡跟他像對峙,實在是她已經兩腿發軟,只能立在原地生根了!
他冷淡的丟給那巨人一個眼神,只見那巨人……天!到現在汝兒還是不太相信竟然有人能高到這種地步。簡直是高聳入天,存心想嚇死人嘛!那巨人又退到他的位置,不再橫眉豎眼的瞪著她。
朱琨庭兩眼凝視著汝兒,半是威脅的開口:
“沒有我,現在別說是這小小的荷包了,恐怕你連小命都沒了!照理說,你應該報答我。”
“施恩不望報。”她不安的眨眨眼。“我也說過要給‘豬公’您立長生牌位,你還不滿足啊?再說,我又沒要你來救我,是不是?是你心甘情願的,又沒人拿刀拿槍逼你,如果你要我報恩,不如你自己去報吧!”要不是那荷包裡有她十七年來一點一點滴攢下來的積蓄,她說什麼也不會在這裡跟他說廢話。
他揚揚眉,做勢要將錢袋放入腰際。
“等等!”她嚷道:“好啦、好啦!我分你裡面的三分之一,總可以了吧?”她見他堅決的搖搖頭,她咬牙說道:“一半!咱們一人一半。這可是最低底限,你再怎麼威脅利誘,我都不再再加了,你好好想想。
“我不要你分毫,只是想知道姑娘閨名……”他頓了頓,變得若有所思起來。“或許也有其他報恩的途徑……”
“你想都別想!要是你以為本姑娘會告訴你閨名,你就是痴人妄想。呸!你八成是色魔變態,要我名字幹嘛?想去做草人釘死我啊?坦白告訴你好了,本姑娘的閨名只有我的丈夫才有權知道,憑你?呸!要是我莫汝兒告訴你,豈不是自討苦吃,我要是有這麼笨……”到最後她才驚覺自己已順口說出了她的名字。都是罵得太快,一個不小心,連名字都給溜嘴了,她真是夠蠢的了。
不料,他一個箭步,趁著她來不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