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野此話一出,唐寧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似乎在確認她是否幻聽了。
嘖,多新奇,裴老師要給她塗指甲油呢!
唐寧認真地打量了裴元野好一會兒,確認裴老師真的要給她塗指甲油,她的情緒一下子從輕度急躁變成了燦爛豔陽。
她問,“你會塗指甲油?”
“不會。”裴元野如實回答,“但可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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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得浮生半日閒。
在其餘選手為考核內容忙碌禿頭的時候,他們倆躲在房間裡給彼此塗著指甲油。
多餘的顏色都不需要考慮,紅與黑這種經典且永不過時的顏色是他們的代表,而兩種顏色纏繞在一起的時候,才越顯得另外一種顏色是多麼的不可替代。
黑底紅心,紅底黑心。
裴元野捏著唐寧的手,一筆一筆細緻地塗著,半點也沒蹭出指甲的範圍,神態專注地像在雕刻一件藝術品一般。
說來裴元野從未給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塗過指甲油,但對裴老師來講,塗指甲油一定不是難事,他可以輕鬆學會。
而事實也證明了,在塗指甲油這件事上,唐寧不如裴元野。
十幾年如一日的音樂生涯讓裴元野的定性非比尋常,他的耐心遠超唐寧,拿起勾邊的筆,動作比唐寧更加穩定。
他甚至還改動了兩個圖案,在唐寧的兩個小指甲上各描了一個金色的小皇冠。
照燈固膠固色。
柔和的紫色燈光照在唐寧的手上,唐寧有些恍惚地好幾次把自己的手從燈下拿出來,然後一臉驚歎地朝指甲上吹了一口氣。
“請問裴老師,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大到音樂舞蹈,小到剪紙美甲,裴老師還會做飯煮茶和養花,唐寧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而等唐寧在裴老師反過來的指導下塗完指甲油時,兩個人四隻手二十個指甲重疊在一起,滿眼紅與黑交疊的愛心如情潮洶湧,唐寧湊過去就在裴元野的嘴角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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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師的嘴邊有一點點胡茬,貼臉的時候能感覺到,但這並不重要。
那一點點扎臉的感覺才代表此刻的真實,而在唐寧貼過來的那一刻,裴元野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動作,交疊在一起的手改成了十指緊握,他還順勢把人從椅子上拉起來,讓兩個人貼得更近。
片刻的黏膩之後分開,唐寧微微喘氣,左手不知道什麼和裴元野的右手分開,正緊緊地貼在裴元野的胸口。
以紅為主打的指甲落在了裴元野黑色襯衣上,指尖修得圓潤漂亮,也稱得她的手指漂亮得過分。
裴元野低頭一看,貼在耳邊輕笑。
“你想挖我的心嗎?”
“……”
唐寧被他貼在耳邊的氣息撩到站不穩,她一時接不上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直接越過桌面坐進了裴元野的懷裡。
“你的心本來就是我的,我挖它做什麼?倒是……”
唐寧的視線落在裴元野說話時振動的喉結上,纖長的手指上移,食指摸了摸那凸起的地方……
裴元野不可控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他把唐寧抱起來,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