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看到裴元野獨奏是什麼時候？
P4最近三年的通告都很密集，儘管裴元野有很多神仙獨奏的現場，但那些都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對一的獨立空間。
是以——
在兩人靜謐的空間裡，唐寧才從那纏綿的曲調裡徹底理解了曲子的全部情感。
這曲子有點像他們以前；
這曲子也有點像他們分開；
這曲子更像他們的現在。
所以，在後半段的時候，唐寧輕輕地跟著哼唱了出來。
“我慢慢地聽，雪落下的聲音。
彷彿是你貼著我叫卿卿。
睜開了眼睛，
漫天的雪無情，
誰來賠這一生好光景。”
唐寧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她和裴元野同遊故宮時的場景。
那時候也有雪。
遊客不多，稀稀拉拉地幾個人，而唐寧和裴元野牽著手走在宮殿的迴廊之中，氣氛安靜得不可思議。
那時候，裴元野身高腿長氣勢迫人，看架勢有點像是這座城的主人，而唐寧則是被他寵在心尖上的嬌妃。
唐寧還記得，那會兒她說——
“等以後，我們來這裡結婚。”
唐寧不過是一句玩笑，裴元野怎麼回答的，唐寧已經記不清了。
很多從前的場景和電視劇的場景重疊，再和此時的曲子、此時的光影融合在一起，唐寧徹底迷失了這種情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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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沉浸在某個東西之中時，通常會特別沒有存在感。
彷彿她已經融入了那個東西之中。
等裴元野從曲調中逐漸回神的時候，他發現唐寧又找了一個離他不遠的角落，靠牆抱著膝蓋坐著，神色平和，目光悠遠。
這狀態……
裴元野沒想到唐寧這麼容易就進入了狀態，他把曲子做了一個收尾之後，隨後又從頭開始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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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裴元野沒有做任何變動，也沒有炫技，只是淡淡地講述著曲子裡的故事。
如此往復六七遍，唐寧漸漸地從曲子裡回過神來，裴元野還是堅持彈完這一遍，然後在唐寧的注視之下按完了最後一個音符。
唐寧猛地從地上站起來。
站得太突然，唐寧覺得眼前黑了一下。
她伸手扶牆，然後有些急切地問裴元野。
“你怎麼不停下來呀！”
唐寧是很能發呆的人。
發一次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半個小時不會出來。
所以，裴元野彈了最少半個小時的琴？
這手動單曲迴圈的功能，也挺強大的。
雖然對於職業的鋼琴家而言，一首曲子來回反覆地彈千萬遍也很平常，但這曲子只是裴元野隨便彈彈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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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野收回了手。
他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地看著唐寧，“剛剛在想什麼？”
以前裴元野是不會問這個問題的，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嘛。
他不夠了解唐寧，猜不到唐寧的心思，但還好他不是真啞巴，還能開口問。
唐寧對問題漸多的裴元野有點不太適應，但她還是回答了對方。
“想故事。”
作為一個學霸，唐寧並不缺乏閱讀理解能力以及聯想能力。
唐寧的藝術天分沒有裴元野那麼高，但那也比尋常人要強。
她的目光回落在裴元野的身上，過了一會兒淡淡地笑開。
“我還是中了你的圈套。”
不想學著作詞作曲，卻被情景牽動，自發地想完了一整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