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野僻靜之地,一個掛著酒幌子的小木屋,佇立在官道一側。
屋裡一老一少,肩上披著個抹布,為過路客人提供酒食。
突然,不遠處傳來大笑聲。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老人和一個青年向酒家走了出來,老人右手搭在青年的肩上,有說有笑。反觀青年一臉無語,哭笑不得。
這正是楊宗謹和蕭笑。
一路走了三公里路,可算是遇到了買酒的地方。也不知道誰張口就來,說自己很熟這一帶,結果差點迷了路。
蕭笑很是尷尬,突然又自稱聞到酒香,直說一里之外有酒。
楊宗謹還不信,等真的看到了酒家,才相信蕭笑的鼻子真就是比狗鼻子還靈。要是不路痴,那就完美了。
兩人來到酒家內,蕭笑開口就問店主要了三大壇酒,不容商量。
老店主道:「我這酒名喚燒刀子,十分烈性。客官還是先嘗一口,再來說三大壇的事情。」
蕭笑哈哈大笑道:「這樣更好,只怕你們的酒對不住大爺的胃。」
老店主道:「客官既這樣說,小老兒自然給你拿酒。不過請你把酒錢先付了,別說三大壇,五大壇都管夠。」
蕭笑聽了這話,看向楊宗謹。
楊宗謹從腰裡取出錢袋子,拿出一塊碎銀子交給店家,同時道:「不用找了。給我弄身衣裳就好。」
老店主早看到楊宗謹胸前的衣服破了大洞,只是出於禮貌沒說。
既然楊宗謹自己提起,老店主便道:「我們貧苦人家可沒有好衣服穿,只有些粗布麻衣,不知道你穿不穿的習慣。」
「無妨!」楊宗謹喜道。
「那請隨我來吧。」老店主走在前面,楊宗謹走在後面,進了屋。
另一個年少的夥計端來一壇酒,給蕭笑開胃。又端來了一盤牛肉和一碟花生,給蕭笑當下酒菜。
蕭笑抱著罈子就喝,仰著脖子咕嚕咕嚕的喝個飽。然後吃牛肉,抓花生米,好不愜意。
過了一會兒,只見楊宗謹穿著粗布麻衣,腰間綁了根繩子,腳下換了草鞋。活脫是農夫,再無半點翩翩佳公子的影子。
蕭笑上下打量楊宗謹一番,哈哈大笑道:「這打扮不錯,如果襄陽王看了。一定會給你弄好幾身衣服,免得你出醜。」
言外之意,就是不搭。
楊宗謹倒是無所謂,聳了聳肩道:「有的穿就不錯了,還能挑來揀去。」
蕭笑止住笑聲,仔細看楊宗謹的眼角,好奇的問道:「你的眼睛怎麼有淚水,剛哭過啊。」
楊宗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鬱悶道:「我剛才被大蒜嗆到了,差點沒讓我哭暈過去。」
蕭笑沒有多想,仍舊抱著酒罈大口大口的喝。
楊宗謹則是拿著筷子吃肉,細嚼慢嚥。
蕭笑看不下去,叫道:「你個大老爺們兒該學會喝酒,這樣符合身份。」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楊宗謹隨口道,「我們還在危險之中,還是節制一點。」
「什麼?喝酒什麼?開車?」蕭笑完全沒聽懂。
楊宗謹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道:「我的意思是少喝酒,多吃肉。不然我的一兩銀子白費了,那可是千文。」
蕭笑認為有道理,於是又叫了四壇酒。
楊宗謹瞬間無語了。
蕭笑卻喝得起勁,甚至沒有醉酒的可能。
酒到半酣,楊宗謹出於好奇,問蕭笑道:「什麼時候開始分南北武林啊?而且大宋明明一統,卻為什麼武林還是有南北?」
蕭笑反問道:「你聽說安祿山和史思明之亂嗎?」
歷史上著名的安史之亂,誰人不知。
楊宗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