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柬之走到了大門附近,便道:「好了。你回去看你的夫君吧,等他好些就讓他趕緊回衙門。」
李媗之點了點頭道:「兄長慢走。」
李柬之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李媗之目送著兄長的離開,然後轉身回到楊宗謹所在的房間裡。卻看楊宗謹已經醒了過來,背靠著枕頭,在看手裡的卷宗。
「為什麼不好好休息一下?」李媗之問道。
「我睡不著。剛眯了一會兒,突然又醒了過來。」楊宗謹苦笑一下,放下手中的卷宗,滿臉疲憊。
李媗之心疼道:「再怎麼樣,也該休息好。」說著話,挨著楊宗謹在床沿上坐下並為他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注意身體才是,其他的事情可以後面再說。」
楊宗謹道:「我也想啊。只是這心裡有些想不明白,比如秀月躲去了哪裡?裴惲和醉歡樓到底是什麼關係之類的問題,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李媗之心裡覺得奇怪,問道:「夫君為什麼不直接上門找裴惲,而是像沒頭蒼蠅似的調查?」
「裴惲的職務卑微,容易調查。但是上門的話很容易打草驚蛇,必須得小心。再就是我們想以他為突破口查出崔瑩芝的死因,相對來說容易一些。」楊宗謹說完,向李媗之回憶起崔瑩芝父母和未婚夫的回答,口風很緊。
李媗之表示很理解崔瑩芝父母的做法,又道:「不管怎麼說,也該休息完全,再來說這件事。」
楊宗謹看著李媗之帶有命令的眼神,苦笑著答應了。
這一躺就是兩三天,到了第三天的上午,楊宗謹在不需要攙扶的情況下,能夠自由活動。
自己能走,楊宗謹就坐不住了。從屋裡出來,向照顧他的朱茜匆匆打了聲招呼就出去。急著趕往開封府,看李柬之有沒有什麼重大發現。
走到一半,忽然聽到一聲大叫:「喂,你是聾子嗎?」
楊宗謹扭頭一看,只見一匹棗紅色的馬上坐著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子,正兇巴巴的瞪著他。
在女子的身後還有幾個和她一樣的女子,都騎著馬,袖子挽著並用一根繩子綁著掛在肩上,手裡拿著奇怪的杆子。
楊宗謹仔細看過後,頓時明白這是唐宋年間最流行的打馬球。沒想到自己因為走得急,沒注意路,居然來到了一個馬球場。
「看什麼看,你!快給我們把球扔過來。」為首的女子長得討人喜歡,只是說話的口氣讓人受不了。
楊宗謹先是一愣,繼而有些生氣。從沒遇到過這種脾氣的女子,簡直是個刁蠻無聊的野丫頭。
「你耳朵聾了!還不快給我扔過來。」女子再次催促道。
「沒問題。」楊宗謹壞笑了一下,撿起地上的馬球,用力拋了出去。不過方向不一樣,是朝著離女子更遠的方向拋去。
砰的一聲,馬球掉在了很遠的地方。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楊宗謹抱了抱拳,轉身瀟灑的走了。
女子瞬間臉漲得通紅,叫道:「你給我站住。」
楊宗謹理都沒理,徑直走向自己熟悉的道路上,好憑藉記憶去開封府。
女子氣得七竅生煙,雙腿一夾馬腹,就要朝著楊宗謹的背影衝上去。恨不得給楊宗謹一下,讓那個不識好歹的傢伙長一長眼睛。
此時,有人拉住女子馬的韁繩:「王瑩,不許衝動。」
被叫做王瑩的女子扭頭看向揪住她馬的女子,不服氣道:「這小子和我過不去,我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他。」
那女子道:「如果你敢修理他,立馬引起朝廷震動,從此你家裡就不安寧。」
「他誰呀?這麼牛!」
「當朝太妃娘娘的親侄子、宰相李迪的女婿、刑部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