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洪水淹沒了龍城下方的十多個縣市。 一層又一層的浪潮疊加。 周文與王水,深研水理,早年曾作為隨從,跟著大人,前往一些洪水多發地,就地勘探過。 洪水無常。 但也總要有個限度。 這種漲勢無常的水災,給了他倆當頭一棒。 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聞過。 他們回頭看了一眼後方的龍城。 心中隱隱有些悲涼。 此時撤退,其實已經來不及。 不過,總不能坐以待斃。 王水快馬加鞭,帶著城中的老弱婦孺撤向高處。 周文召集所有人手,構建防洪防線。 …… 左丘葉四人歷經萬難,互相協作之下,透過了一個又一個的玄武試煉。 “好險,如若不是我最近的內力有所突破,只怕過不了剛剛那關。” 左丘葉心有餘悸。 饒是多年行走江湖,也為剛才的經歷,捏了一把冷汗。 四人行進,最後停在一扇石門前。 古門厚四寸,表面斑駁。 上面寫著幾個大字:“以內力推開此門,可得吾傳承!” 左丘葉等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頭,身體半蹲重心下壓內力隨之下沉。 隨後,一聲低喝。 四人八掌,齊齊頂在石門上,衣袂無風自動。 四人氣血上湧,青筋外露,臉都紅了。 石門重若千斤,至少需要十多名,普通的成年漢子,才有可能推得動。 四人內力雄渾,僵持幾分鐘後,石門居然後移了半寸! 可見他們內力之雄渾。 暗中,李長笑看著這一幕,暗暗點頭,“內力看不見摸不著,但卻確實存在。” “在這靈氣枯竭的時代,即使是修行者,恐怕也不願意,招惹江湖中的高手。” “否則被逼得不得不動用修為,那可就損失大了。” 說話的功夫。 左丘葉四人力竭,便坐下來,呼呼喘氣歇息了。 “這石門太重了,憑我們四人,不知要推多久。” 書生打扮的青年說道。 “那那麼多廢話呢,玄武秘藏就在前面,哪怕是山,我也給你鏟過去!”開山派的老鐵說道。 左丘葉擰開水壺,灌了幾大口,就地盤坐運恢復內力。 半個時辰後,四人再次運轉內力,推動石門。 ……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龍城知府,居然有這般膽色。” 凌天城內城區,一處庭院內,一女子坐著搖椅,抱著暖爐,賞著庭中落雪。 她淡淡說道。 “殿下,您是想…”身旁的白衣侍女說道。 “這可是匹烈馬。”李天霞搖了搖頭,“我那弟弟,此去龍城,便有招攬此人的意圖在。” “可惜結果顯而易見,失敗了。” “此人油鹽不進…倒也不能說油鹽不進,該拍的馬屁,該說的吉利話,倒也都說了,只是就是不肯,建立共同的利害關係。” 白衣侍女說道:“殿下是認為…那黃知府是不看好李天磊,所以才遲遲不肯歸順於他?” 李天霞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是也不是。” “一個地方官,敢跑來凌天城,以死上諫的人,恐怕尋常之物,是降不了他的。” “而且…他未必能活過此次天災,不必在此人身上,投注心力。” 李天霞修長手指,輕輕敲擊扶手。 侍女輕輕搖晃搖椅。 前兩日,那黃庭生可是在朝堂上,出了好大的風頭。 以死進諫,只為那將受洪災的龍城,求那一柄廟堂之上的鎮龍劍! 清脆的敲擊聲傳出。 李天霞突然睜開假寐的雙眸,似乎想到了什麼,輕問道:“對了,我最近發現一些小物件,挺有意思的。” “以前靈氣鼎盛,倒是不曾注意,如今靈氣枯竭,我等就算有修為在身,也不能亂用,需要像凡人一樣,衣食起居。” “比如那銀鏡、皂膏……等小物件,在日常生活中,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我記得這些物件,在兒時似乎還未有吧?” “都是些何人的發明呢?如果還在世,倒是可以……” 李天霞雙眸微閃。 如今陛下放權,她可是打算大展身手。這些物件,如果普及天下,可以賺大把大把的錢財。 白衣侍女說道:“殿下,此人您以前就見過。 您可還記得李長笑殿下?” 李天霞一愣,“難道是他?” 她眉頭皺了皺,這李長笑她兒時見過,嚴格來說,算是她族弟。 不過身份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