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池的視線看向二樓，一個身影飛快地閃過。
看來有人料到他們會查到這裡，所以放了兩壇酒來迷惑視線，不過他們轉移屍體的時候太過匆忙，遺漏了一小截斷指。
好在這截斷指被趙佳禾發現了。
“給我看看。”白洱接過布料，仔細地看了看說道，“這應該是秋穗的衣服，這塊布料跟合照上秋穗衣服的材質非常像。”
紹池道：“那昨天夜裡那個女孩，應該就是秋穗了。”
她死了……可她是怎麼死的？
又為什麼被埋在了福利院的桂花樹下？
院裡的人為什麼要撒謊說她失蹤了呢？
其他幾個失蹤的小孩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這個福利院裡隱藏了太多秘密。
紹池對三人道：“這個孟婉很奇怪，丁護工說孟院長不願意見客，可我們昨天去拜訪的時候，她收拾得一絲不苟，像是提前準備好了一樣。
“丁護工一開始聽到我們要去拜訪孟院長，明顯在推阻，如果她不想讓我們去見孟院長，為什麼後來偏偏要在我們這些人都在場時提出去給孟院長送飯？
她大可以悄悄地安排別人去。”
白洱問：“你是覺得她故意引導我們去見孟院長？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紹池搖了搖頭。
“丁護工有問題，孟院長也有問題，四樓的儲物間更是可疑，我覺得有必要上去看一看。”
四人趁著午休，丁護工和宋護工都去照顧孩子們的時候開始行動。
趙佳禾和李洋守在三樓和四樓的樓梯口之間，白洱和紹池前往四樓盡頭的房間。
一切準備就緒，二人摸上了四樓，白洱迅速開啟了房間。
這是一間陰暗、潮溼、逼仄的房間，屋內光線十分昏暗，那扇小窗上釘著幾塊厚木板，一絲光線都照不進來。地面上是一層厚厚的排洩物，空氣中瀰漫著腐爛的黴味。
一個蓬頭垢面，看不清容貌的人蜷縮在角落裡，她的腳上拴著一條鐵鏈，身旁有一個破舊的碗和水杯，裡面裝著一些食物。
房間裡只有一張簡單的木床。
“噓。”紹池朝白洱比了個噓的手勢。
走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聲音是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二人對視一眼，躲進了木床底下，屋內光線十分昏暗，紹池將床單往下拉了拉，手中緊緊地握著一把尖刀。
外面的人將鑰匙塞進鎖孔，擰開門把手，走了進來。
她將一份食物扔在地上。
透過門外投射進來的光，紹池看清了她腳上穿著一雙拖鞋。
趙佳禾和李洋守在三樓的樓梯口，所以不會有人上來，那麼這個人只可能是……孟婉？
她能走路，為什麼還要坐輪椅？
孟婉扔下食物，正要離開，視線落在垂下的床單上，她正想去看，被鐵鏈拴著的人突然撲了過去。
“嘶……”她嫌棄地拍了拍被拉扯過的衣服，一腳將那人踢開，將門反鎖以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二人從床底爬了出來。
“謝謝你啊。”紹池對角落裡的人說道，“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她的頭髮如同一把枯草，遮住了大半張臉，臉上滿是汙穢，看不清容貌。
“可……以……”
可能是太久沒有說話了，聲帶有些受損，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話也不太連貫。
紹池想了想說道：“那我來問，我說得對你就點頭，不對你就搖頭，可以嗎？”
她點了點頭。
紹池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是誰？”
“或者說……你是孟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