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第二日醒來,是在席子慕的床榻上。
少女指尖微動,掙扎著抬起眼皮,捲翹的睫毛下是迷離還未聚焦的眼眸。
楚寧撐著手半倚起身子,巡視了一週屋子的環境,整齊明亮,是她師兄在縣令府暫時落腳的院落,她來過這裡。
“阿寧,你醒了?”一道驚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羌由竹端著一碗他剛剛熬好的補藥,踏過門檻進入屋內。
見到是羌由竹,楚寧坐直身體左右看了看,竟未看到席子慕的身影,疑惑問道:“師兄呢?”
昨日發生的事模糊不清,自己失去意識後定是師兄幫她解的那毒,依師兄的性子,定然會一直守在她身邊,從小到大師兄都是如此的。
羌由竹坐到楚寧床前,用勺子攪了攪有些燙的補藥,責備道:“你還說呢!昨天子慕師兄為你逼出體內蛟龍的情毒耗盡了丹田全部的靈力,昨天半夜我們讓師兄先去休息了。”
羌由竹的責備不是因為席子慕耗盡靈力,而是為楚寧昨天不該一個人將自己陷入危險中。
“誰叫你昨天一個人去對付那隻蛟龍的?有各位師兄弟操心你逞什麼能?要是、要是昨天我們去晚了一步,你是不是就和那小子,和那小子好上了?”
羌由竹越說越氣憤,昨日那靡豔的一幕又出現在腦海中,羌由竹手中的勺子激動的在碗底發出一聲刺耳的碰撞。
提到那小乞丐,楚寧也黑了俏臉,尤其自己是在情毒的驅使下主動攀上那小乞丐,吻了他那骯髒的唇,這被向來傲慢的少女視為恥辱汙點。
“我讓你殺了那小乞丐,你可有做到?”楚寧咬牙切齒,恨不得起身親手殺了那恥辱。
羌由竹握著藥碗的手頓了頓,低著頭攪拌了幾圈,語氣平常:“當然,你說的話我當然有做到。”
羌由竹攪動藥碗的速度越來越快,僵硬轉移話題道,“你看你,臉上紅潤的血色都沒了,快把我親自為你熬的補藥喝了,裡面我加了許多好東西,大補,我熬了兩個時辰,手都燙破了……”
羌由竹舀了一勺烏漆嘛黑的補藥,呼了呼,遞到楚寧嘴邊。
楚寧料羌由竹也不敢騙自己,想要追問的話嚥了下去,看在羌由竹辛苦熬製補藥的份上,楚寧試探的嚐了一口嘴邊的湯勺。
“你熬的這是什麼啊,難喝死了!”
少女嬌氣的皺起眉毛,艱難的將補藥嚥了下去,嫌棄的臉頰都皺到了一起。
“良藥苦口嘛,你現在身體這麼虛,可不得好好補補,快點趁熱全部喝了。”看著楚寧嚥下後羌由竹連忙又舀了一勺遞過去,絮絮叨叨說:“你不知道,昨天你嚇死我了,一直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小色鬼!要不是子慕師兄按住你,我衣服都要被你扒掉了……”
羌由竹一邊說一邊狀作不經意望著楚寧的反應。
誰料楚寧臉色都沒變,還順勢掐了把羌由竹的瘦腰,調笑道:“又不是沒有見過!”
兩人小時候還一起在靈泉中玩過水、洗過澡呢!
見楚寧一點也沒放在心上,羌由竹惱怒,開啟楚寧掐在自己腰間的手,將藥碗塞在楚寧手中:“喝你的藥去吧,小色胚!”
楚寧擰眉捏著鼻子,一口氣將難喝的黑色汁水全灌入口中。
羌由竹給她弄得定是頂頂好的靈草藥材,她在補藥中嚐到了雲霖花的味道,雲霖花分佈在高山懸崖之尾,十分名貴罕有,是補脾養身之最。
補藥中還有許多楚寧覺得味道熟悉但叫不出來名字的靈草,都是修仙界少有的珍貴滋補之物。
叫旁人看到定要直呼暴殄天物,修仙者身體虛弱不過養一兩日便可恢復,何須浪費如此多珍貴的靈藥?
喝下這些罕見靈草熬製的補藥後,一股熱流湧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