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後,顧宴輕的處境確實變得艱難尷尬起來。
他的課桌被塗上各種辱罵的話語,他的椅子總是會發生莫名的意外,就連屬於他的更衣室櫃子裡也用紅筆水寫上詛咒的話語,放進詭異的留著鮮血的頭顱模型……
顧宴輕又一次面無表情的將流著鮮血的頭顱模型丟進垃圾桶時,路明宇走進了更衣室。
他穿著籃球衣,汗水打溼了他的衣襟和頭髮,一副剛剛劇烈運動過的模樣。
他看到顧宴輕的舉動,嗤笑一聲,不屑道:“有些人就該待在他們該待的地方,聖斯頓不屬於你們,永遠都不要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路同學家世倒是很好,難道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嗎?”顧宴輕擦了擦沾了血跡的手指,意有所指。
“至少我比你有機會,憑你的身份,本來永遠都不可能靠近楚寧。”路明宇語氣陰冷,“你只是一個玩具而已,玩具就該有玩具的覺悟。”
顧宴輕輕笑一聲,有些邪氣,這和他清冷的外表有些突兀,卻有一種別樣的吸引力。
“路同學也不過只是對方的一條狗而已,做狗可不要反噬主人啊。”
顧宴輕說完將手中的紙巾扔進垃圾桶,頭也不回的走出更衣室。
“呦,我們的顧學霸回來了。”顧宴輕走到教室門前,一個打扮潮流的男生陰陽怪氣的喊道,彷彿在給教室裡的人提醒著什麼。
隨後裡面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顧宴輕擠開男生,走進教室,不出意外看到自己的書本撒了滿地,桌椅也歪歪扭扭的排列著,隱約還能看到上面有幾個腳印。
“你乾的?”顧宴輕目光沉沉的看向被眾人擁簇的男生。
男生坐在眾人中間,挑了挑眉,一雙狹長的黑眸帶著囂張的銳氣,視線掃過顧宴輕。
他站起身來,英俊臉上漫開肆意的興味:“是我怎麼了,你能怎麼樣?”
池原說完更是囂張的當著顧宴輕的面直接抬腳踩在他的椅子上,重重的碾了碾,挑釁的看著他。
他原本就不喜歡顧宴輕這幅清高的模樣,在知道顧宴輕和楚寧有牽連的時候這種厭惡更是到了頂峰。
上流子弟有著他們的圈子,池原家世不凡,和楚寧自然也是從小就認識。在聖斯頓,他們這些上流子弟向來看不起那些平民,更不屑於和對方交往。
楚寧和這個平民認識,他當然不會覺得是楚寧的錯,只怪是這個平民的勾引。
顧宴輕俊美的臉上清冷無溫,黑眸幽冷,氤氳著濃濃的危險氣息。
然而,下一瞬——
“池原,你們都圍在一起做什麼呢?”楚寧清脆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只見楚寧站在窗戶外面,海藻般的黑色捲髮垂落胸前,白天鵝一般纖細的脖頸上帶著一顆碩大閃耀的藍寶石項鍊,襯得肌膚更加潔白如雪,絢麗奪目。
楚寧眼裡瀰漫著稚氣的好奇的光澤,詢問似的看著池原。
顧宴輕幽深的看了一眼楚寧,收斂了渾身湧動的氣息,又變成了那個清冷孤傲的少年。
池原心裡一個咯噔,急忙將腳從顧宴輕的椅子上挪下來,躲閃著楚寧的眼眸,不復剛剛囂張的作態。
他轉移話題問道:“阿寧,你怎麼到這來了?”
楚寧舉起手中的藥膏晃了晃,說:“顧宴輕不是受傷了嘛,我給他送個藥膏。”
“你還沒說你們這是怎麼了。”楚寧指著一地凌亂的書本問。
“啊,這不是顧宴輕的書不小心弄倒了嗎,我正幫他撿起來呢。”池原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的兩本書丟在桌子上。
看著真是很熱心腸。
楚寧戲謔的看著顧宴輕,彷彿忘記了剛剛池原踩在顧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