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少監一首春日,讓某不禁陶然欲醉,可惜上官少監卻不肯久留,否則某定然要與他探討一番。」
說話的這人叫做蔡穎,乃是長安城的名儒。為何叫做名儒?因為大儒他夠不上,但出門總得有個吹噓的東西吧,於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就稱呼他為名儒。
幾個同嫖的男子都大聲讚許。
但有人喝多了,問道;「蔡先生,那賈平安也作了好幾首詩呢!」
來到五香樓的嫖客和女妓,避不開的就是賈師傅。
看看,連灑掃的婦人都對賈師傅報以崇敬的目光。
蔡穎看了被雅香纏住的賈平安一眼,覺得今夜自己才思敏捷,太舒坦了。
人在某種時候會覺得自己無限牛筆。
現在的人大多在青樓,喝的飄飄然後,摟著身邊的女妓,只覺得人生至此,再無所求,誰都是渣渣。
而後世人大多是在夜場或是某些不可描述之處,喝的醺醺然,摟著妹紙,聽著妹紙嘴裡的奉承話,只覺得自己能瞬間爆了宇宙。
所以才有那句話:男人透過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
賈平安看著木然,壓根沒有什麼詩才了得的模樣。
蔡穎喝的多了些,只覺得意氣風發之下,世間一切都是渣渣,就一拍案幾,說道:「什麼詩才了得,在某的眼中,不過是掃把星罷了。若是有膽……」
他猶豫了一下,畢竟賈師傅是百騎參軍,而且剛執行了皇帝的抄家任務。
身邊的同伴喝的臉紅,喊道;「怕他個鳥,作詩碾壓了他!」
是啊!
人生活著這般無趣,該灑脫就灑脫。
蔡穎起身,舉杯道:「誰敢與某一論長短?」
賈平安……
真的要比嗎?
雅香嘀咕道:「賈郎,有人想為某贖身呢!」
「那就去吧。」
賈平安就像是個渣男般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雅香掙的錢早就夠給自己贖身了,可她卻一直留在五香樓,為啥賈平安不想琢磨,但這等話對於他而言已經免疫了。
雅香覺得這少年就是個殘忍的屠夫,面對自己的各種引誘絲毫不動心,一動就是屠刀。
「聽聞掃把星也在此,可敢與某一戰?」
那邊的蔡穎酒意發作,在女妓的陪伴下已經不可抑制了。
所以喝多了,最好早點回家睡覺,而不是和別人嗶嗶。
雅香拉拉賈平安的胳膊,仰頭,用那種崇拜的目光看著他,「賈郎,那人在挑釁你!」
一般情況下,遇到這等情況時,親媳婦不會慫恿你去出頭,而慫恿你去嗶嗶的……自己考慮。
妹紙,你路走窄了。
賈平安伸手,深情的看著雅香的粗壯。
賈郎終於對我痴迷了嗎?
雅香心中激動,就昂首挺胸。
賈平安伸手,雅香激動的不行了。
那隻手在她的胸前停頓,然後掠過,在她的肩頭停住。
「這才是三月,怎地就有蚊子了?」
賈平安收回手,目光淡然。
崔建聽到了蔡穎的叫囂,皺眉道:「那人是誰?怎地這般聒噪?」
催胸是吏部郎中,管官帽子的,可在這裡卻無人問津。
但他身邊的女妓卻很有職業道德,「郎君,那人叫做蔡穎,學問了得呢!先前上官少監在時,蔡穎和他說了許久的話,還得了誇讚!」
崔建一聽就知曉了蔡穎對賈平安發難的起因。
上官儀來了五香樓,蔡穎一見『傾心』,於是全力吹捧。剛在詩壇和官場鵲起的上官儀就難免覺得此人知趣,於是給了些好臉色。